后去的地方,的确是周国公府,每月一次,已持续了两年。”
李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回忆的说道:“若朕记得没错,调露元年,英王刚封太子,九月下旬,九月十九日,便是周国公的生辰,彭王亲自贺寿,中间似乎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李治侧头看向王福来,王福来立刻拱手道:“回禀陛下,周国公私底下的确有一批人手,当初雍王刚废,周公私底下曾经和韦家抢夺过东宫遗留下来的财产,周国公很是吃了一些亏。”
“韦家代表三郎,拿一些二郎的东西,这不算什么,但承嗣他为什么要动手?”李治的语气很慢,仿佛真的很是不解。
王福来低着头,不敢回话。
苏宝同同样低着头,眼下这些已经远不是他能参与的。
当初在知道事情牵涉到武承嗣的时候,苏宝同便已经意识到会有大麻烦。
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密卫的职责,当李绚开始推脱的时候,苏宝同便已经没了其他的选择。
不过好在,李绚给他留了一条退路。
……
“………前年,调露元年,苏卿,朕记得你一开始说的,那个铸造工坊也是在前年开的吗?”李治突然开口。
“是!”苏宝同赶紧拱手,说道:“那里之前就有人,不过是调露元年落到周国公手里,后来又从各地调了一批罪匠过去,然后便开始了继续铸造经营。”
“所以,那个地方,原本是属于东宫,东宫用来打造盔甲,但是在东宫被抄没之后,那里却依旧继续用来打造盔甲,然后用以谋反。”李治冷着眼神,冷声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要咬朕一口。”
“陛下。”王福来直接“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死死的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起。
“算了,让皇后去处理吧。”李治摆摆手,然后看向苏宝同,问道:“彭王呢?”
“回禀陛下,彭王已经回洛阳查察与铸造坊有关的人家,若有在城中私藏甲胄者,按律治罪。”苏宝同抬头,认真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帷帐之后,李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说了让武后去处理武承嗣的事情,但李治依旧别有想法。
“回禀陛下,臣在审问铸造坊诸多人犯之事,另外发现,与之相关联的并不仅仅只有长安,似乎另外还有其他的几处作坊,隐藏在长安洛阳附近。”
苏宝同看到皇帝将目光落在账本上,赶紧拱手道:“账本上并无记载,不过有人曾经去过其他地方,有一处就在钟南山内。”
李治猛然抬头,如同一直暴怒的猛兽一样,死死的盯住苏宝同。
也盯着藏在他背后的李绚。
眼下这件事情,又是一潭浑水。
李治能够感受的到,李绚不愿意再搅和进去的意图,所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李治来处理。
李绚的身份,的确不能再和武承嗣对立了,因为武承嗣现在做的这些事,太恶劣了。
许久之后,李治直接开口:“此事交由左千牛卫将军北平郡王李景嘉继续查察。”
“喏!”苏宝同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看了有些沉默的皇帝一眼,赶紧拱手道:“臣告退。”
李治很不在意的摆摆手,苏宝同这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直到退到了蓬莱殿外,苏宝同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周国公是天后的侄子,之前哪怕牵扯到一些不法的事情,最后也不过是贬职处理。
如今的这些事情,看起来不小,看起来让皇帝愤怒,但实际上真实情况如何,还真不好说。
更别提最后的结果。
苏宝同这个时候有些明白李绚的想法了,如果李绚这一趟亲自回来,跟皇帝禀报此事,那么皇帝是该重处理,还是轻处理?
要知道,现在的李绚,不仅是右卫大将军,还是太子宾客,当朝嗣王。
如果他自己来,恐怕皇帝最后也不好处理。
更甚至于处理不当武承嗣,反而会反过来影响到李绚自己。
稍微退一步,让苏宝同来回奏,皇帝处置反而轻易一些。
光看让左千牛卫将军李景嘉来处理,而不是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就能看出一二来。
皇帝的进退腾挪更大。
但这样也意味着,最后,武承嗣很有可能会逃脱处罚。
唉!
……
蓬莱殿内,之前的奏本和账册已经被收到了一旁。
李治坐在床榻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王福来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出蓬莱殿,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声音响起:“传旨,调射洪县令武三思入京,另有任用。”
“喏!”王福来立刻转身,然后沉沉拱手。
“去办吧。”李治摆摆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