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明崇俨,问道:“传信吐蕃,让他们潜伏下来,冬天过去,春天到来,现在不是他们动作的时候,等到了秋天,前线大战紧急,就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武后竟然是要重演去年之策,前线大战之时,国都混乱,论钦陵少不得要抽身,到时军前的压力就要小上许多。
如此一来,大非川再战,大唐获胜的几率大增。
“臣领命。”明崇俨认真的拱手。
武后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高宝藏贬邛州,不服气候,不适水土,一月之后病倒,秋末病逝。”
“喏!”明崇俨神色肃然的低头,这才是他认识的武后。
“还有南昌王之事。”武后轻松一声,说道:“南昌王以身任多职为由,请辞太子右赞赏大夫,本宫否了。”
“啊!”明崇俨忍不住讶异的抬头。
他既惊讶于李绚的果决,同样也惊讶于武后的否决。
“南昌王为人妥帖,晓是非,明进退,太子那边,本宫还指望他能多提点一些。”武后扫了明崇俨一眼。
明崇俨立刻躬身道:“是!”
“权家子那边如何了?”武后突然转口。
明崇俨立刻说道:“已经查实,陈仓尉权楚璧有悖逆之言,岐州录事参军有奏。”
明崇俨从袖子里面取出一本奏折递了上去。
武后打开扫了一眼,面色瞬间冷冽:“传旨,免除权楚璧一切官职,发配振州,遇赦不赦。”
“喏!”明崇俨神色凛然。
“还有,吐谷浑三月初八复国,你代本宫去一趟。”武后突然开口。
明崇俨拱手道:“是!”
“还有四郎。”武后说到这里,呼吸略微有些停滞。
明崇俨诧异的问道:“天后,相王殿下刚刚大婚,也要军前吗?”
“他依旧是沙肃道行军元帅,自然要军前效力。”武后抬眼深深的看了明崇俨一眼,说道:“还有三郎,三郎的洮昌道行军元帅,也一样在位,军前十万将士厮杀,他们两人如何能够畏缩的躲在长安。”
“天后所言有理。”明崇俨立刻明白,英王和相王前往前线,更多的是制衡前线诸将。
同时,若是前线大胜,英王相王也少不了要有功劳。
“不过三郎毕竟大婚不久,等到科举之后,再出发也不晚。”说到这里,武后稍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让他前往洮州祭祖,顺带也在洮州听一听陆卿的教诲……三郎从洮州回来之后,变了不少,本宫颇感欣慰。”
“天后所言甚是。”明崇俨温和的点头,说道:“英王颇有陛下之风,相王贵重,累有先帝之德,恐是太子也有所不足。”
“嗯!”武后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明崇俨。
明崇俨一愣,随即拱手道:“是臣失言了。”
“再有此言,便不要再进宫了。”武后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是!臣必定谨言慎行!”明崇俨立刻躬身俯首。
低头的瞬间,明崇俨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有些话,说一遍无关紧要,但说一万遍,就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英王有陛下之风,相王有先帝之德,太子却什么都没有。
那么,他凭什么做太子?
长子吗?
呵!
……
武后没有看到明崇俨眼中的神色,平静的说道:“很多事情,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予四郎教导有限。
倒是陆卿,做事极为稳重,治理地方极善。
去年一年,洮州税粮增加三成,今年甚至还有更多,这才是本宫所要的,也是本宫希望四郎长进的。”
“臣有愧。”明崇俨沉沉点头,他知道,有武后这句话,谁也动不了陆元方。
一个陆元方,一个狄仁杰,如今又要加上一个姚懿,南昌王身前的人越来越强。
“你在离开伏俟城之后,去一趟侯莫陈家,去年侯莫陈家受张家连累,被免了一个刺史,去问一问,他们有没有人,想做河州刺史?”武后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明崇俨顿时无比惊愕的抬头。
河州,洮昌道行军枢纽所在。
长安的军械粮草,都要从洮州运往河州,再由河州运往廓州和昌州。
把握住河州,就等于握住了昌河道前线的命脉。
而且相比于廓州,河州更加的不引人注意。
武后这一手和李敬业的那一手,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关键是相比于李敬业区区一二县令,河州刺史才是一方大员,而且任命之事,全掌握在朝中。
明崇俨沉沉的躬身道:“臣领旨。”
“好了,你下去吧。”武后微微的摆手,明崇俨小心的退出了紫宸殿。
……
看到明崇俨彻底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