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已经怀疑到了明崇俨的身上?”
“嗯?”刘瑾瑜顿时诧异的看向李绚。
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岳翁何许人也,明崇俨做的这件事,看起来掩饰的处处合理,甚至如果不是为夫最后看到高宝藏的手下,无意间使出了密卫手段,恐怕也不会和密卫勾连起来。”
稍微停顿,李绚脸色稍微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其实不仅是岳翁,还有陛下,抓获高句丽人的消息早就传入了宫中,可陛下却早就准备好了让平阳郡公来府中询问,未尝不是依旧在怀疑明崇俨。”
“看似处处稳妥,但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刘瑾瑜突然抬头,看向李绚说道:“宝藏王的确有动机,有目的,甚至已经实际做了,但是他做的太仓促了。”
李绚认真的点头,回想整个事件,如果不是后来查到了那人是密卫的证据,那么就算那人真的指向了高宝藏,李绚也依旧会去怀疑明崇俨,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明崇俨获得的利益太大了。
一旦薛仁贵成了大军主帅,北门学士的触手顺着薛仁贵介入西线战场,那么恐怕就连皇帝都要感到威胁。
其实他们真正怕的,不是明崇俨暗自对郝处俊下手,他们真正怕的,是北门学士借此掌握巨大的军权。
怕的是以后,北门学士会借助这一手,肆无忌惮的对所有对手下手。
哪怕这一次不是他们做的,以后看的机会他们也会效仿。
“王爷,关键是我们怎么做?”李笔抬头,眼神中的锋利一闪而过。
“将家里的那些探子,混在其他人当中,流放大半去洛阳城外的庄子,只留下一个,以后其他人若是再要进来,肯定要通过他。”李绚思索着,继续说道:“家里缺的人手,尽量从彭州调,这样宫里也不好说什么。”
李绚差点没有察觉到,眼下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明日,传信给岳翁,让他查一查家中来自新罗和高句丽的下人。”李绚轻轻一笑,说道:“到这里,岳翁就该懂了,更甚至家里已经开始清理了。”
“若是各家各户都清理那些有嫌疑的下人,那么宫中恐怕会暴跳如雷的。”刘瑾瑜眼角带出一丝笑意。
“所以,到时候,宫中会怪谁呢?”李绚轻叹一声,摇摇头。
他没有想到,这样还能阴明崇俨一手。
明崇俨这个家伙要倒霉了。
说不得,是要倒大霉。
……
收拾心思,李绚转头看向刘瑾瑜,认真说道:“明崇俨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他做一切,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针对太子。”刘瑾瑜当然明白这一点。
宫中在关注各家,但各家何尝又不在关注宫里。
明崇俨和太子间关系紧张,又不是第一天了。
“所以,在为夫走后,尽量少去东宫,宁肯装病,也要少去。”李绚轻叹一声,说道:“东宫本就是纠纷之地,随意牵涉其中,绝不是好事。”
“妾身明白了。”刘瑾瑜认真的点头。
“还有一件事。”李绚侧身看向刘瑾瑜,认真说道:“在皇长孙诞生那日,明崇俨去了掖廷。”
“掖廷。”刘瑾瑜的眼睛忍不住的一跳,随即问道:“掖廷有什么能伤害太子的东西吗?”
“不知道。”李绚认真的看向刘瑾瑜,然后说道:“明崇俨肯定要做什么,但如今东宫森严,想要做什么并不容易,他需要一个时机才好下手。”
“皇长孙的满月宴。”刘瑾瑜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李绚微微点头,说道:“娘子果然聪慧,那个时候的确最有可能。”
“若那时为夫已经不在京中,你找个理由,能不去尽量不去,让母妃去也好。”李绚轻叹一声,脸上满是担忧。
母妃欧阳氏多年李家儿媳,她和同一辈的妯娌之间关系不错,自然有她们的圈子,但刘瑾瑜和同辈妯娌之间相处比较少,容易被人做手脚。
皇宫那种地方,李绚一次也不想让刘瑾瑜去。
赵琪的死,始终压在了李绚和李显的心头。
掖廷的东西,明崇俨势必要拿出来的,拿出来的越早,对太子的伤害越大。
掖廷的罪奴,宫里的宫女。
宫里以前某位贵人身边的宫女,而能活到现在的,自然不是王皇后,萧淑妃那一类人身边的宫女。
那么可能有的,便只有一个人,韩国夫人武顺。
掖廷,从来就有无数的谣言和埋怨,但很难传出掖廷。
除非有人刻意动手脚,还要将手脚送到太子耳边。
李绚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这件事情,如果明崇俨真的做了,就等于,他的命随时扼在李绚手中。
李绚想让他什么时候死,恐怕他就得什么时候死。
现在就看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