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南昌王,让所有的屯将和队率全部返回自己战船。”文复之一句话,说出了这艘战船突然停船的原因。
“南昌王不会同意的,他本身让兵将分离就是为了确保水师无法对三河关造成威胁,一旦兵将分离,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袁晁的声音有些干涩,随即满脸祈求的看着文复之。
文复之嘴角一挑,冷笑着说道:“怎么,袁司马还是舍不得朝廷给的高官厚禄吗?”
“不敢,总管恕罪,属下和官军联系也是迫不得已,梅岭关大军覆灭,南昌王更是派一支别军杀入了建德,后援已断,属下就算是杀入了婺州,也难有作为啊!”袁晁满脸的无奈和苦楚。
天阴教在睦州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在守城,其他能调动的人马已经全部调动离开了睦州。
杀向梅岭关的方风锦和杀向三河关的朱泚本应该相互配合,但是方风锦一败,立刻便导致朱泚一方成了孤军,独木难支。
正是因为如此,袁晁才能劝说朱泚和官军联系投诚。
朱泚这边一松口,袁晁立刻下狠手,杀了朱泚的所有亲信,震慑住他人,然后彻底掌控了这艘船。
文复之的神色冷了下来,看着袁晁,冷冷的说道:“袁司马说错了吧,是你千方百计的干扰水师前行,这才导致没能及时攻破三河关,没能和梅岭关呼应,最终导致方风锦一路失败,前因后果可不能这么随意颠倒啊,袁司马?”
说着,文复之用力的一掌直接拍在了袁晁的肩膀上。
瞬间,疼痛就从袁晁肩膀彻底传来,他整个人顿时无法动弹。
袁晁嘴角不停的抽动,剧烈的疼痛,让他将所有的话全部憋了回去。
袁晁知道自己心底最深的想法已经被文复之看透,这些也没法再辩驳什么。
最终,疼痛舒缓之后,文复之立刻点头说道:“下官遵令,立刻就去安排兵将归船。”
“嗯!”文复之微微点头,然后松开了了袁晁。
袁晁立刻就松了口气,丝毫不敢怠慢,对着文复之拱手,立刻转身。
文复之冷眼盯着袁晁,让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走出底舱,袁晁立刻为之一愣,他这才发现大船的后面,其他几艘战船已经围了上来,而在甲板上,李绚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一样,依旧和众人悠闲的聊着。
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队率,没一个看向四周战船的。
“属下最大的期望是能够驰骋漠北,建功立业,可惜东西突厥已灭,机会全无啊!”袁瑛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感慨。
李绚摇摇头,面色肃然的说道:“你在东南,有些事情并不清楚,西突厥数月之前已经有所不稳,陛下已经派出平阳郡公调任代州刺史,代行都督事,以平阳郡公的性情,这代州怕是要起一番血腥。”
平阳郡公薛礼,字仁贵,薛仁贵。
“平阳郡公。”袁瑛立刻忍不住一声惊呼,然后苦笑说道:“平阳郡公一动,吾等就更没有机会了。”
薛仁贵以杀伐狠辣著称于世,他和苏定方是李靖和李绩之后,大唐最顶级的两大名将。
可惜大非川之败,让薛仁贵一世英名一朝散尽。
可即便如此,薛仁贵依旧是令突厥吐蕃无数小儿为之噤声的魔鬼。
“放心,有机会的,据说吐蕃一直在勾连突厥,甚至有传闻,吐蕃国师就是天阴教西域王,天阴教东南起事,本就是为了呼应吐蕃和突厥的动作,袁司马,伱说是不是。”李绚猛的抬头看向了袁晁。
袁晁反稍微慢了一拍,随后莫名就是一个哆嗦,赶紧对着李绚拱手说道:“下官未曾见过西域王,不知其人真实身份如何?”
“不用紧张。”李绚直接摆摆手,说道:“很多事情,不需要亲眼所见,很多东西只要猜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王爷所言极是。”袁晁下意识的拱手,然而他并没有将李绚这番话听进耳朵里,他依旧在想着文复之让他说的话,站在那里拱手说道:“王爷,如今航道混乱,诸船行进无序,是否可让诸将返回他们自己的船只,指挥船行。”
袁晁一番话说出,在场所有人,立刻无法诧异的看向他。
毕竟当初从一开始将所有人集中起来的就是他,现在要大家回去的,还是他。
但是现在整艘船上做主的已经不是他了啊!
所有人在一瞬间全部转头看向李绚。
李绚笑了,看着袁晁:“这话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下面那位的意思,如果真的有什么话,能否让让下面的那位直接上来和本王说,一直在下面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
下面的那位,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发愣,下面那位,下面那位究竟是谁,如此指挥袁晁。
要知道,他们这位越州大总管府仆射,可不是什么对付的角色,能让他如此老老实实的听命的人,究竟是谁?
袁晁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