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蒋国公梁演的孙女。
整个梁家唯一的兵法继承人,将门出身,她一眼就能看出李绚这一番布置的心思。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也不能分的太散!”李绚转过身,看向了梁茯苓。
在她的身边,站着的还是程烟。
“可即便如此,这里的人手也太少,容易被人家针对!”梁茯苓虽然是装出一副肃然的样子,但她一句话还是点出了李绚这番布置最薄弱的地方。
“连你都能看出来的地方,你觉得我有多少的可能看不出来。”李绚似有深意的回了一句。
梁茯苓的脸色顿时一愕,虽然,她就恍然的说道:“这里是陷阱!”
“网已经铺开了,如今看谁会一不小心掉入陷阱当中了。”李绚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东阳的位置如此关键,天阴教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若是李绚来动手,他必然会在婺州和东阳两方面同时动手,然后同时以两方面的安危来牵扯人心,让人首尾难顾,相互调动,最终找到可趁之计,一举歼灭。
然而一旦看透这一点,虽然自身会有危险,但充足准备,大体还能妥当。
这样一来,一直藏而不见的对手踪影便能被直接抓住然后一网打尽。
“你真可怕!”梁茯苓看着李绚,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她伸手一拉程烟,说道:“程姐姐,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咦,江上怎么有来人?”
李绚猛然回头,赫然就看到一艘孤舟小船,从远处的河面上快速而来。
船上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穿着蓝色的山纹长袍,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看上去长相不俗。
女子穿一身粉色的齐胸襦裙,远远的看上去,温婉可人。
男子是谁李绚并不认识,但是女子,李绚却是一眼就看出来,那赫然正是杜必兴的女儿杜柳。
之前的时候,杜柳就已经从他们的船上离开,去找自家的姨夫东阳县令黄晋。
可惜,一直到李绚就要离开东阳了,这位东阳县令都没有现身。
李绚现在是彻底相信,这位东阳县令在婺州城时,的确受了很重的伤。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东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连面都不露一下,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快船很快靠了过来,快船上的一对男女十分利索的上船。
这一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两个人身上的功夫着实不弱。
“杜柳,黄子柳,见过王爷!”杜柳和黄子柳两个人同时对着李绚拱手。
“杜贤妹,黄兄!”李绚对着两人拱手,然后伸手指向船舱说道:“二位,我们进舱谈吧,必兴先生现在也在里面……不知道黄县令身体情形如何,本王想要去探望,请教一些问题,不知可否?”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家父如今的身体欠佳,实在不适见客。”稍作停顿,黄子柳紧接着说道:“学生知道王爷想问什么,当日州城刺案发生之时,学生刚好也在现场!”
“如此便好!”李绚微微的松了口气。
黄子柳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对于现场发生的实情,远比公文上记录的要多得多。
进入到船舱之中,黄子柳一眼就看到了杜必兴,然后立刻拱手:“子柳见过姨夫!”
一看到黄子柳,杜必兴立刻严肃起来:“你怎么来了,你父亲那边可还有人照料?”
“父亲已经睡下了,按照父亲的习惯,他应该会在两个时辰后醒来,小侄此来便是向王爷告罪,然后便会返回山阳山庄。”黄子柳立刻认真的解释。
“如此,我等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李绚笑着打断了杜必兴接下来的追问,看向黄子柳,说道:“黄兄,现在还请详诉一下,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那一天家父和金华县令,浦江县令,义乌县令,龙游县令,跟随刺史,长史和司马,一起给沈家老太爷祝寿,谁成想,明明已经宵禁,可在拐弯街口,杀手骤然暴起,在下根本就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家父就已经倒地不起了,之后,之后的事情,王爷便都知道了。”黄子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杀手一共两人,一左一右,手持长剑,转眼已经暴起。
谁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刺史王方鳞和长史李蔼当场倒地。
随即,两名杀手已经冲入到人群当中展开了屠杀。
速度快的惊人,黄子柳虽然年轻,可也有先天真种境的修为,但依旧没有看清楚两名杀手的动作。
侥幸他当时顾忌自家父亲的安危,抱着父亲翻到一旁,否则的话,恐怕他又难逃厄运。
那一场刺杀,记录在案的死者只有长史李蔼,但真正死伤的又岂止是李蔼一个。
不知道多少随同的亲随,护卫,捕快,都死在了那里,可偏偏都没有记录在案。
“高手啊。”李绚感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