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毛走进临时办公室,办公室里人头攒动,但声音很轻,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只有键盘的唰唰撞击声。
也有眼尖地看到范二毛走了进来,忙停了手头的活,走过来给范二大董事长打招呼。
“包全新在哪里?”范二毛撞着来人问。
“在里面他办公室里哩。”这人一指里面的一间屋子说。
“好,你忙。我过去找他。”范二毛向这人施一礼,说着向里面走去。
走到包全新的办公室前,范二毛敲敲门,问道:“全新在吗?”
“在。进来!”屋里人答道。
范二毛开门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包全新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包全新抬头看见是范先生进来了,急忙站起身,离开桌子,迎着范二毛就走过来了。
没等范二毛走到桌前,包全新已经抓住了范二毛的手,表情亲切地看着范二毛,问道:“可把范掌柜盼来了,这里事多,正需要您来谋划哩。”
人家学问人就是会说话,一句话说得范二毛几乎热泪盈眶。
“看全新说的,我肚里这点墨水恐怕染不黑鞋面。你就不用客气了,你看我能干啥,你直接吩咐好了。”范二毛苦笑着说道。
收购机造厂的谈判在有序进行中,州府参加谈判的人有四个。
一个是朱太守的贴身仆从童书吏,他代表州府。
一个是盐铁转运司的武税曹,他代表税务机关。
一个是州府户部管理衙门的熊补阙,他代表国资委和财政机关。
最后一个叫陈年璋,他是机造厂的破落掌柜,他代表厂方。
包武德这方也来了四个人,一个是包全新,一个是范二毛,另外一个监生和一个秀才,这两人是武德商团新招来的管理人员。
这里有必要先要介绍一下州府方这几位谈判专员的身份。
第一个童书吏不用介绍了,这人是朱太守的秘书、贴身仆从。
第二个也不用重笔描述,因为这人大家认识,叫武善仁。
武善仁原来是武津县的盐铁税司曹,前两年调到府州来当盐铁转运司分管税曹衙门的副银曹官了,也就是今天市税务局的副局长,这样说你就好理解了。
第三个是州府户部资产管理衙门的熊左补阙,也就是今天市国资委的副主任。
熊补阙叫熊仁杰,是用钱捐来的那种监生,祖父是朝廷高官,父亲也是贡生,读书不咋的,反正家里有钱,用钱捐来的那种出身。
第四个是是州置破落机造工厂的破庙掌柜,也就是今天破产倒闭的国营工厂的守庙破产经理。
别看这庙破了,可守这些国营破庙的经理人可不破,个个肥得流油哩。
因为当年破产的国营企业都处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所以多年以后这些企业的土地资产资源个个都老有价值了,单靠出租房屋这一项都让这些留守和尚们有吃不完,花不净的钱。
你说这庙破,可是留守破庙里的人一点都不破,个个肥得流油。
比如这个机造厂的破监户,也就是今天说破产倒闭的国营工厂的厂长,这嘴名叫陈年璋。
陈年璋汝宁府本地人,原来是接父亲班进的机造厂,后来机造厂参与私有化机制改造,结果没改革成功,又加之遇上国退民进的大潮,国有银行不发放贷款了,这机造厂资金链断裂了,没有钱玩了,工厂也就停产倒闭了。
机造厂停产倒闭了,职工也就失业了,不过天朝管失业不叫失业,叫下岗。
不管是失业还是下岗,工厂散了不是庙还在嘛?
总得留下几个守庙的人吧,这陈年璋便是这守破庙的人,并且是官方任命的守破庙负责人。
这里权且叫他陈掌柜吧。
包武德这边也是四个人,包全新就不用介绍了,范二毛更不用说了,这里重点介绍一下同来的监生和秀才了。
先说监生,这监生姓童,名贯三。
童贯三与对方的谈判专员熊补阙熊仁杰一样,祖父是前朝四品节度,后追随李世民混到从二品大都督,领豫州牧。这职务放到今天也不得了,是正部级干部,朝廷大员了。
不过这只是他爷爷的能耐,到他爹就不行了,他爹是庶出,婢女生的,也就是丫环生的种,没根基没基因的,学问也不行,一肚子烂白菜,不过再烂也是高官耩的种,怎么也得沐浴皇恩呀,靠学问考试是不行了,但终因老子是大官,儿女必然要沾光,嫡出的都弄个大官,他庶出的最终也弄了个荫监,后外放汝宁府任了个太学博士,不过到他儿子童贯三这就更不行了,多亏这童贯三是嫡生子,正夫人耩的种,才用钱捐了个捐监了。
不过捐监已经不错了,进入捐监就是官员身份了,有品位,有俸禄了,比秀才强多了。
在古代秀才又称茂才,秀才在隋朝之前是指地方上推荐上来的“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