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文钊说话,姜小米又意识到另外的问题。
“你说厂子的账目不对?”
这个时候有人认为制造车祸,把贺文钊支开,看样子是要对他下手了。
“没事儿,好着呢,我在这边陪你,”贺文钊要帮她起身,然后喂她喝水。
姜小米坐了起来,头虽然疼,但是不晕,也清楚贺文钊若无其事的背后是对她的隐瞒,“你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贺文钊说道,“骗你是小狗啊,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了。”
“贺文钊!”姜小米推开他送上来的水杯,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说实话,我今晚就出院。上次在老师家的账还没和你算清楚,你倒是好了,还要骗我,是不是?”
“我真的没骗你……”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了车祸的?谁告诉你的?”
面对姜小米的询问,贺文钊轻轻地蹙了蹙眉,“医院的护士打电话说你在医院,我就赶过来了。”
“谁告诉护士你办公室的电话?”
这可真是把贺文钊给问住了。
“有人制造车祸,用我支开你,肯定是厂子出了事情,他们背着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姜小米思路很清晰地分析道,“老师快要不行了,你也不想他走得不放心,对不对?他把厂子交给你,是想让你保护好厂子。再说了,我就是撞破了点头,又不会死,你就是白白给人可乘之机。”
贺文钊走到窗口,看着黑麻麻的天空。
片刻后说道,“那行,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来看你。”
“回吧,在这儿影响我睡觉。”姜小米躺好,拉上了被子。
贺文钊帮她整理好被角,“那我走了。”
“嗯,”姜小米阖上眼睛。
等人走了之后,她就起床躲过查房的护士,偷偷溜出了医院。
她直接去了谭月兰的住所,敲了门。
“谁啊,大半夜的……”季风懊恼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姜小米。”
门开了,季风看着她额头上抱着纱布,连忙去喊谭月兰。
“快点进来,你这头怎么回事?”
谭月兰披着衣服出来,一脸不敢相信,“我这不是做梦吧?”
“问你点事情,”姜小米是认真的,“石厂最近是不是出事了?我的意思是有关针对文钊的事情。”
“得,你这可问对人了,”谭月兰把贺文钊找过她,试图揭露工厂有人私吞盈利的事情。
“你看看这个,”她把从供销社买的和外头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摆出来给姜小米看,“价格差了三分之一。”
姜小米对比了一下,说道,“还真是的。既然贵了那么多,为什么没人说?”
“因为方便,”谭月兰道,“工厂比较大,出来之后要走很远的路才有百货公司,还有就是大多数的家属识字量不够,出门就比较拘谨,怕走丢或者走错路,至少一年之内都会在供销社买东西。”
这中间的利润可不少。
“那你准备从这一点入手?”姜小米问道。
“对,抛砖引玉,引人思考,想想一个供销社都这样,那其他的地方呢?里头的学校呢,邮电局呢,还有其他的商店……”
“难怪了,”姜小米现在理顺了,正因为贺文钊要对账,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这才被他们支开。
“什么难怪了?”谭月兰现在还没搞懂为什么姜小米的头包着纱布,“你怎么回事?这脑袋撞出窟窿来了?”
“你想不想一炮而红?”姜小米看到谭月兰的手朝她的脑袋伸过来,连忙抓住,目光灼灼道,“文钊找你也是想揭露工厂有人私吞工厂盈利的事情,苦于现在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所以才作罢,对不对?”
“神了,你怎么知道?不对,应该是文钊告诉你的,”谭月兰正为这事儿气馁,“那个秦霜真的好固执,怎么劝都说不通,想要留在供销社工作才愿意交出证据。她是太天真了,犯法的事情做了怎么还能留下来呢?”
“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姜小米没想到自己都猜到了,“有人假扮文钊打电话给我,然后制造了交通事故,又通知文钊来医院陪我,正好支开他,以方便行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谁啊?”谭月兰算是开了眼界了,“郑光明应该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
姜小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你觉得他不会?”
“至少不会亲自吧,毕竟他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不能把名声搞垮了,”谭月兰说道。
这一点,姜小米倒是很赞同,“我在你家躺一会儿,天亮了我就自己回去。”
“睡书房吧,有张躺椅,我去给你拿被子,”谭月兰边打哈欠边进房间,拿了条毯子给姜小米,“有事喊我。”
姜小米很快就睡着了,但是被一阵‘呜啊呜啊’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