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钊自顾着先喝了一口,又递给姜小米,“会喝吗?”
“会啊,怎么我不会,”姜小米接了过来,往嘴里倒了一口。
这啤酒倒是和她喝得不太一样,很清爽的麦香味。
“看来你上学也没少学坏,”贺文钊哼笑了一声,连着喝两口,“景阳那小子带坏你的吧?”
妈呀,露馅儿了,姜小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故意套她的话,忙道,“上学我可不喝酒,学校也不允许喝酒。我也很少见着那谁……景阳。”
“那你这么想不开,居然去跳河?”
“喂!”姜小米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把,又回头往了眼透出灯光的窗户,懊恼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提了?那事儿都过去了,再提,我可不客气了。”
“那你还喜欢景阳吗?”贺文钊酸溜溜地问道,“虽然这几年我都在这边,很少回去,景阳那小子,我也忘记了长什么模样了,但是听说长得不错。”
长得白白净净的,配她姜小米倒是不差的。
“我也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要是他不提,姜小米都不记得还有这号人物了,“你没事提他干什么?还嫌我不够糟心啊。”
“真的忘记还是假的忘记?那么俩可是谈过对象的……”说到这儿,贺文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你说你的初吻给我拿走了,那你和景阳在一起,你们俩就没……没……亲嘴过?”
“你什么意思?”姜小米差点跳起来了,“我让你别提了,你还提?”
“为什么不能提?”贺文钊打了个酒隔,“说来听听也无妨的。”
“去你呀的无妨,”姜小米使劲地踢他的脚,“我都说了,我和景阳不是那么回事情。”
记忆里,确实和景阳在谈恋爱,但是是那种很纯,纯到连手都没牵过。
这算什么恋爱?
根本不算。
“那你们俩算怎么回事?”贺文钊还真想听听她的过往,“你是我救的,说我听听,不过分吧?”
“那你也别打探我的**啊,”姜小米低声咕哝。
贺文钊凑了过来,碰到了她的头,梦语般地低喃,“这就是**啊?那我岂不是你最亲密的人?”
姜小米推开他的头,从他手里拿酒瓶,又喝了一口,斯哈了一声,道,“别借酒装疯,故意占我便宜?不就是给我做过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么,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贺文钊苦笑摇头,她居然准确地点到了他的心思。
原本只是救人,他不会多想。
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完全感觉不到她是那个会为了一个男人跳河轻生的女孩子,甚至,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满满的青春活力。
要不是许然喊她‘小米’,他怀疑他救上来的是别的‘姜小米’。
“我就最后一个问题,”贺文钊凝视着她莹白的脸庞,犹豫了片刻,说道,“你还喜欢景阳吗?”
“嗯?”姜小米转头过来,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眸子,好像深陷其不难以琢磨的情绪,挪不开视线了,“我不喜欢景阳,也不喜欢景阳妈,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文钊抿着唇,不羁地挑起眉,伸手勾住她的肩头往怀里,顺便递上酒瓶子,“和往事干杯。”
“对,和往事干杯,”姜小米拿过酒瓶,这次直接对着瓶口喝,没两下就见底了,“没了?”
“还有,”贺文钊又拿了一瓶没开启的,用牙齿咬掉瓶盖,自己喝了起来。
“给我留两口,”姜小米发现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喝上两口,很容易兴奋,脸颊都热了,“下回整点下酒菜,那就完美了。”
“少喝点儿,小米老师,”贺文钊笑着戳他的脑门,“你是老师,得做好榜样。”
“现在又不上课,我多喝几口怎么了?”姜小米干脆抱着酒瓶子不撒手了,脑袋微微发沉,不自觉地歪在贺文钊的肩头上,“你那躺椅好窄,不好睡,喝几口我好睡觉。”
“明天给你收拾宿舍,”贺文钊是万万想不到现在会这样,“那口锅我给你送过去,回头我去你那边蹭饭。”
“你挺会想的,”姜小米抬起手,戳他的鼻子,“什么时候剃胡须啊?”
“我不剃,”贺文钊推开她的手,神色变得沉闷。
“你这个样子,没人会喜欢你的,”姜小米微醺带点儿醉意,“你这酒上头啊……”
“少喝点儿,”贺文钊拿开了酒瓶,“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反正我剃了胡须而喜欢我的,也不是真正的喜欢我。”
姜小米在心里捋了一下他的话,是外貌和品德之间的衡量。
“话不能这么说,人么,总是先看外貌,这外貌是敲门砖,懂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贺文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姜小米头皮一阵麻。
怎么还把问题丢给她了?
“你听,什么声音?”她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