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没空,”贺文钊回答得很干脆,好像早已经将这个回答在嘴里放了很久,“早上是因为要升国旗,所以我才去学校的。”
姜小米了然地点了点头,那神色多了几分老持稳重,眉头更是挑得有些意味深长,“行,不去拉倒。”
“你什么意思?”贺文钊心里没底了,“我一厂之长,很多事情要忙的,不能总是跟着你去上课……”
没说完,他凑近道,“你该不是怕搞不定那些臭小子,所以需要我给你震震场面?”
“胡说!”姜小米发现他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便道,“我下午不上课,就讲讲个人卫生问题,这个很适合你上。”
“适合我?”
“当然,”姜小米一本正经道,“你的个人卫生很有问题,上了这堂课之后,就会牢牢记住的。”
“我有问题?”贺文钊笑得差点捶桌,“你以为我和那些臭小子一样不讲卫生啊?我多大的人了,还跟着他们一起上课,我的脸往哪儿搁。”
姜小米双手环胸,沉着脸看着他。
“我不去!”
“真的不去?”
“真不去,”贺文钊朝陆晓桐双手合十,“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你让我和一群孩子一起听课,我的老脸没处搁。”
“拉倒,”姜小米叹了口气,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贺文钊连忙插手帮忙,但姜小米推开他的手,“不用你帮忙。”
“那怎么行,你那只手用来拿粉笔和教鞭的,”贺文钊干脆直接把她推开了,“这手怎么能洗碗呢,粗糙开裂,拿不动粉笔,那孩子们就不能上课,不上课就学不到知识……”
“我怕你洗不干净,”姜小米道,“你能拿裤子当抹布,回头也不知道会不会那我的擦脚布去洗碗。”
“不会,不会,”贺文钊连声保证,“我肯定用洗碗布洗碗。”
“是吗?那我们等着瞧,”姜小米便让他洗碗,顺便让他自由发挥。
贺文钊用塑料盆装了晚去后院,开了水笼头先接水,看到姜小米来了,一脸轻松,“洗碗么,有多难……”
说着,甩去手上的水去拿挂在后院绳子上的毛巾。
可上头好几条毛巾,他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是哪一条。
不对啊,什么时候多出两条毛巾出来?
反正都是洗干净的,要不然就随便拿一条?
他知道姜小米在身后不远处盯着他,不管了,豁出去了,拿了再说。
“错了,”还没碰上那条毛巾,姜小米就出声制止了,“这是我的擦脚布。”
他又换了一条拿。
“还是错了,这不是抹布。”
“已经有擦脚布了,那这条是什么布?你是故意说不是的吧?”贺文钊懊恼道,“反正你就是千方百计要我去上课,对吗?”
“第三条才是抹布,”姜小米无语死了,“我说贺厂长,我刚才要是不跟过来,你就拿我的擦脚布洗碗了。”
“反正你都洗干净了,也没关系的。”
姜小米想到用的碗是用擦脚布洗出来,差点要yu出来了,“脚上很多细菌……”
“那你是不是洗干净了?”
“是。”
“这不就结了,”贺文钊差点朝她跪下了,洗个碗而已,这么麻烦吗?
姜小米已经不想同他说话了,“我看以后还是你洗你的碗,我洗我的碗……”
“别啊,碗我来洗,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有那么高的要求?”贺文钊双手叉腰,挺直背脊,朝她看过去,“我能当好这个厂长,肯定也能洗好碗,小米老师请放心。”
“行,你洗吧,回头我来检查,”反正他不养成个人卫生,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虽然他是单身汉,可也不能这么粗糙地过日子。
她可真是职业病犯了,看到不入眼的,就想纠正。
她也不是有洁癖的人啊。
哎,只能说贺文钊的个人卫生坏习惯已经超出她的容忍范围。
好在,经过检查,碗是洗得很干净了。
“算了,我放过你了,”姜小米摆摆手,“你记得一定要讲卫生,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知道了,小米老师,”贺文钊很无奈,她的出发点是为他好,他还真不能说什么,而且现在要时时刻刻地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
洗了碗,他拿了把锄头去院子,要把锅子上面的黑灰刮下来。
“这是干什么?”姜小米不是很明白。
她生活在现代化的城市,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种场景。
“想知道?”
“嗯。”
贺文钊扶着锄头站直身体,有些奇怪,“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你家不刮锅底?”
“刮……刮啊……”姜小米忽然意识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