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语言,说复杂也复杂,理念不合有时候会成为致命的矛盾。和其他组别不同,B组这一轮冒着巨大的风险,选择了集体式创作,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发出自己的意见,也都拥有否决和修改权。诸多创作思路的交锋和碰撞过于复杂,需要有人来梳理
或许是因为年龄和阅历,严霁自然而然地被推举为组长的角色,也成为了沟通的桥梁。
“有一个问题是:因为歌词不是一个人创作的,主歌和副歌之间有视角的转换,相对来说,会有割裂感。”严霁说完,看向闽闽,“这是闽闽提出来的,我觉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穗穗看着歌词,沉思片刻说:“主歌部分是第三人称,副歌部分是第一人称,要不要统一一下?”趴在桌上的秦一隅第一个举起手:“反对。”
“你说。”严霁看向他。
“如果副歌换成第三人称,会削弱冲击力,强烈感少了一大半。”
绣眼问:“反过来呢?主歌也改成第一人称。”
迟之阳皱着眉头:“...样好像就没了‘旁观’”的感觉了,不好不好。而且鼓也是跟着视角变的,主歌部分的鼓没那么强烈啊。”他试着打了几下,“如果视角要换,鼓的情绪也要换。”在大家的讨论下,李归和迟之阳试着改了鼓的形式,换了很多种方式,不断地调整、和众人排练,但效果都不如最开始的版本。眼看着没有定论,严霁出声道:“先跳过,下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十个人都会上台,为了不变成大合唱,其实需要更有层次的唱段,不仅仅是和声,还有歌词。”礼音立刻说:“这个是我提的,我觉得现在排练下来整曲都是一个层次,排开让出主唱位置的阿迅,我们现在有主唱,还有像严霁和穗穗这样的伴唱,声音很多,但除了像秦一隅这样有自己强烈风格的嗓音,其他人的声音都融到一起了。”“我觉得这部分可以交给恒刻。”穗穗直言,“之前的《梦游》的层次就非常好。”
他们私底下已经把各自乐队的代表作和现场都研究了一遍,对彼此的了解都很透彻。
绣眼想了想:“梦游是好在歌词的视角就一分为二了,加上一隅和小乙的音色是两种极端,所以层次就很清楚。”她顿了顿,“感觉还是得从歌词下手。”“现在的歌词其实就像是一个受害者的自白。”秦一隅也认真起来,“或者说是一封遗书。”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想用《梦游》的方式改这首歌,就得从现在的歌词叙事里抽出其他视角。”“你是说加入加害者的视角!”迟之阳立刻明白。
“这也是一种选择。”秦一隅耸了耸肩。
“可是....”绣眼说,“假设三个主唱分别唱三个视角的歌词,听感肯定是很混乱的,切换起来也会给观众生硬感。“那最多就只能是受害者和施暴者的角度了。”
"我觉得也是。
“先这么定,至少可以解决一部分主唱层次的问题。”
这时候阿迅忽然开口:.....啊对,我不当主唱,我可以伴唱唱
迟来的反射弧把众人都逗笑了。
“去吃饭吧!”迟之阳腾地从鼓凳上站了起来,“我饿死了!”
于是在他的号召下,B组众人像中学生放学一样,将手头上的活儿暂且搁置,一涌而出,结伴来到了CB食堂。和他们的浩浩荡荡截然相反的是,明明已经划进了大组别,但无论是S组,还是A组,乐队之间都有着明显的距离感,即使都在食堂,却各坐各的,泾渭分明。当坐下来,迟之阳就小声对身旁的南乙说:“小乙,我打听到一个八卦。
南乙勾了勾唇角:“又是蜡笔小新告诉你的?”
“是啊是啊。”迟之阳低声说,“他是S组的嘛,雾都怪物的贝斯手,我听他说S组现在乱套了,之前明明定了让倪迟弹主音吉他,雾怪的吉他手弹节奏吉他,结果昨天突然要求换掉节奏吉他。坐在南乙右边的秦一隅也凑过来,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要求?谁要求?"
人类在聊八卦的时候总是能化干戈为玉帛。
所以迟之阳也难得地靠近了秦一隅,“说是他们S组的导师让换的。”
南乙看着聚在自己跟前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时不知该怎么动筷子才不会戳到他们俩。
“导师?”严霁听了也觉得奇怪,“可是我们组的导师除了给我们排练的意见,基本不会干涉。
这确实是。南乙也就是在学新器乐的时候找了赵楠,通过赵楠向节目组申请了新的器乐老师速培。
“所以S组现在的气氛很僵啊,离淘汰赛就剩一周了,原定的人没病没伤的突然就被换了,谁能舒服?”迟之阳小声说,“可能就是黑幕吧。严霁点了点头,“难怪这两天倪迟总往B组跑,S组现在的排练氛围应该不太妙。”
南乙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换了谁?ReDream的阿丘?”
迟之阳眼睛一亮,刚夹起来的小油菜都掉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