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的奏一隅忽地蹲下来,埋头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老天,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第一次感觉到慌乱和无力,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知识,理论和经验都派不上任何用场,脑海里搜寻不到任何一条逻辑可以去分析刚刚怪异的行为。严重滞后的情感令他此刻乱得像一颗手线团,越址越找不到头,里面还裹着一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救命,
秦一隅脑子飞快地转了一整晚,从蹲在地上到起身,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一整晚,没有一刻停止,但也没有一刻想的东西是有用的,他盯着南乙背对着他的脊背,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他蹭自己脖子的感觉,然后浑身烧烫,比之前生病发烧还要烫。就连听觉都比平时更加灵敏,早上五点半,他听见门外有动静,干是立刻起床,打开卧室门然后和背差健身包打算离开宿舍的严委大眼瞪小眼
”等等我,我也去。
严霁纳闷极了,掐了掐胳膊
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一直到在健身房里锻炼的时候,他都没摘明白,平时叫都叫不醒的秦一隅,今天是哪儿来的精力和使不完的劲儿,就跟薅了9块9体验课似的,不把所有器械都练一遍好像就吃了大亏了等到从健身房的浴室出来,严霁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了?
“对啊,我怎么了?”奏一隅一把抓住严霁,“我特别特别特别不对劲。
严霁看向他的手,眉头一皱,又碰了碰他的胳膊
”这什么季节啊你一大早洗冷水澡?
奏一隅愣愣点头。
“我热
严霁也搞不懂了。
”你不会是病了吧?
秦一隅还是点头:“也有可能啊。
连一向迟钝的迟之阳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准确说,是奏一隅和南乙两人都不对劲
平时就跟长在南乙身上似的,黏黏糊糊,拽都拽不走的奏一隅,今天在排练室居然出奇地规矩,出奇的有分寸感,不仅没像个狗皮膏药扒着,还离得有些远十个人的大排练室里,他们一个在东边弹mid写歌,一个在西边和穗穗、礼音一起练贝斯。
谁也没看谁
是闹别扭了吗?
迟之阳起劲儿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观察得更加仔细,恨不得能戴上显微镜。
”严哥我想喝那个!
“我也要我也要!
严霁把饮料一-
一倒在杯子里,递给大家。玻璃杯被搁在奏一隅和南乙中间时,两人同时伸出了手
迟之阳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
他睁大了眼,全神贯注盯住,果然被他看了个正着,秦一隅和南乙的手背和小臂碰到了,但一秒都不到,两人立刻分开了,还都没有看对方。那杯饮料地没人再去拿了
怎么回事?迟之阳自己伸手,拿过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这两个人身上是长了他看不见的针吗?一碰就分开
太神奇了
下午排练的时候,见严霁独自出去买水,迟之阳迅速跟上,趁着这个空档询问这个队内经验最丰富的大哥哥。“严零,你说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严零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笑:“吵架?没听说啊,
“那为什么他们今天别别扭扭的,好像在闹脾气。”迟之阻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
“可是小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我闹过脾气,就算我做了会让他不开心的事,他也不会往心里藏,会直接告诉我,然后我飞快道歉,就跟没事儿发生一样。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严霁沉思片刻,“我也觉得不像吵架
“那像什么?”迟之阳凑过来追间
自动贩卖机里的灯光把他的头发和侧险都照得发亭,手营营享晶晶
轰降一声,水瓶滚落下来,严零没有弯腰去拿,反而看向迟之阳,在他专注等答案的时候,从他的眼睛盯到嘴唇然后笑着伸手,用那只弹琴的宽大手掌盖住迟之阳的脸。
“不告诉你。
”你怎么这样啊?
严委弯腰把矿泉水一
拿出来,在迟之阳怀里放了几瓶,然后笑着,学着迟之阳的语气,轻飘飘说:“我就是这样啊。
得不到答案的迟之阳浑身难受
一支乐队统共四人,三个人都难受,比例高得惊人。
当然,其中最难受的当属奏一隅,因为他是内外兼修,不仅仅是因为摘不懂自己的心难受,还会因为外界因素不舒服比如排了一天回到宿舍,只剩下他和南乙两个人时。他忽然从南乙的身上闻到了和之前不同的香水味,甜滋滋的,像荔枝,又像是基种白花他不知道这是穗穗身上的,还是礼音身上的,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乐手身上的香味,总之不是南乙自己的。陌生的香气不断地提醒着秦一隅一一南乙今天一整天都和别人待在一起,亲密无间地在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