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的秦一隅笑了一下,“小阳啊,你想问题怎么总是这么单纯呢。”
“你说谁单纯?”迟之阳捏紧了拳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是,谁准你这么叫我了,恶心死了!”
秦一隅看到他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还用相当夸张的语气学他,“恶心死了~”
坐在两人之间的南乙这时候才开口。
“弃权当然是最保险的,但这始终是场要播出的节目,每个人露面展示的机会都很宝贵。可能一个镜头、一场表演就能改变乐队命运。李纾说的‘机会’很重要,并不只是争夺主动权的机会而已。”
“对啊,差点忘了,曝光很重要。”严霁恍然,“这一次排练室挑战,其实就相当于乐手的出场表演了。我刚刚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在节目一开始没有录制每支乐队的出场秀,也不放海选视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秦一隅点头,“神秘感、反差、超出预期,这些才是观众想看到的,明白了吗十只羊同学。”
听到新的绰号,迟之阳几乎是咬住了后槽牙。
“秦一隅,你再乱起一个绰号试试……”
秦一隅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正要再开口。
“停。”南乙坐在两人中间,打断施法,充当和平交界线的重要战略位置。
规则的宣布还没结束。
李纾又道:“有一点需要注意,当队内已经有人参加,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一旦选定,其他人都失去了对决资格。别忘了,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个人顺位。”
蓝色药丸的女主唱发问:“难道连挑战都是高分者优先?”
严霁想了想,看向秦一隅,低声道:“这个顺序的话,一隅是C组的第一,有最早选择对决的主动权。”
但台上的李纾笑了笑。
“这样就太不摇滚了。”
“什么是挑战?”他挑了挑眉,“是以小博大,以卵击石。所以,本次挑战赛的主动权将掌握在低分者手中。”
此言一出,全场乐手的表情都为之一变。
“你们可以对任一高分者发起挑战。如果成功,在live淘汰赛,整队将获得200分加成,被挑战者不加不减;
如果挑战者失败,则挑战方倒扣100分,被挑战者加100分。当然,被挑战者有拒绝权,此时默认对方胜出,挑战者赢得100分,弃权者倒扣50分。”
听完,秦一隅笑了出来,声音不小,很多人都朝他望去。
只有南乙明白是为什么。
在规则公开的瞬间,形式就已经逆转。
C组顺位第一的秦一隅,不仅丧失了主动权,而且因为分数最高排在最末,只能任人选择。每一个想挑战的低分者都绕不开他,都必定会考虑到他。
这样的设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勇者与大魔王的游戏模式,相当经典。
且不论能否胜利,即便只是一个“敢挑战秦一隅”的噱头,都能在节目里收割热度与流量。
规则之下,秦一隅将顺理成章被锁定,成为魔塔之上、理所应当接受挑战的大魔王。
这就是节目效果。
大屏幕上原有的一切都清空,一个巨大的沙漏出现、倒转。
“你们拥有120秒的讨论时间。每个人座位右手边都有一个红色按钮,倒计时结束后,按下它,就可以选择你的挑战对象。”
李纾再次强调,“记住,机会只会留给主动的人。”
120秒并不长。
南乙观察着其他乐队,他们已经开始了讨论。
尽管按照规则,的确是顺位越低,主动权越大,但到了队内商议的时候,大部分低分者依旧将话语权和决定权下意识交给了更高分的队友。
这就是人性,一旦被赋予了分数,就好像被划分了等级,即便有了主动权,也会因为自信心不够而无法下决心。
相比起其他乐队,恒星时刻的氛围是最沉默的。
十几秒过去,愣是没一个人开口。迟之阳性子急,最烦钝刀
子割肉,小辫子一甩,直言道:“我们是要让秦一隅等着被人选吗?”
秦一隅无所谓道:“我都行啊。”
严霁提出一个很现实的点:“其实以一隅的水平,挑战他本身也是有很大难度的吧,成功概率并不大。”
“不一定哦。”秦一隅忽然笑了,但没说为什么。
南乙垂了垂眼。
规则里明确说明,对战的只能是同位置的乐手,也就是说,挑战秦一隅的,必定是主唱或者吉他手。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弹吉他了。如果是吉他手前来挑战,秦一隅很有可能弃权。
“什么意思?”迟之阳有些着急,“别卖关子了,赶紧决定吧!时间过半了!”
“你想上吗?”严霁很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