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思沉默片刻,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沈谓,小声拜托道:“我想再去一趟观音庙,麻烦你帮忙看着点赵明礼和乌玄。”
“很快就回来的。”
现在崆峒印已经拿回来了,江城那边大约下午3点左右会派人过来接他们回去局里,她想趁着最后的时间跟朝晦告别。
许婆婆的离开对于朝晦的打击肯定很大。
沈谓轻轻点头表示应允,交代了一句,“注意安全。”
一旁的老村长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凑过来:“小姑娘我跟你一同去吧,算起来也很多年没有见过朝晦了。”
生怕被拒绝,他迅速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去观音庙的一条小路,非常快。”
“好,那村长我们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宁弦思点头同意。
老村长已经在莲花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河流,每一棵树木。
对于后山的路况,更是了如指掌。那里的每一个弯道,每一条小路,每一个坡坎,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两人一同穿过密密麻麻的草丛,老村长一路上都在给宁弦思讲述后山的故事,比如这片田曾经是哪户人家在耕种;那个小山洞谁谁谁掉进去过;对面那块地方经常有野猪出没等等。
宁弦思听得入迷,好像在跟随着老村长的话语穿梭到许多年前的莲花村一样,每一个故事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人生在支撑着。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没一会儿就到了观音庙前。
庙门虚掩着,那扇厚重的大门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宁弦思上前一步,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老村长抬腿便要迈进去,宁弦思突然想起来沈谓跟她说过的传统,赶紧出声阻止:“等等,这观音庙不是有一个说法,入庙门时女性应为第一个嘛?”
诶,老村长从小在莲花村长大理应知道观音庙这个说法吧。
老村长抬起的腿在半空中僵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收回腿。
他重重拍了一下脑袋,懊恼地说道:“果然是年纪大了,瞧我这记性。”
然后,侧身让开,微笑着对宁弦思说:“那小姑娘你先进去吧。”
见状,宁弦思也没多想,点点头,抬起腿跨过高高的门槛率先走进了观音庙。
老村长看着宁弦思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撒谎。
可在准备出发之前,家中那个黑衣男人私下要求他,如果宁弦思有提到关于庙门的事情,嘴巴最好闭紧了。
否则
他家中还有一个在江城大学任教的儿子,实在是赌不起啊。
再说了,只是一个善意的小谎言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老村长摇摇头甩掉脑中不好的想法,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观音庙内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甚至可以说比她上一次来的时候更加萧条了。
宁弦思在观音庙中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朝晦。
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些香火,而现在,大殿里的观音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香案上也只有剩下燃完的香火杆。
殿前的空地上则是多了一个焚烧东西后留下的黑色印记。
她走进了当初见到许婆婆的小院,院子中的石凳子依然维持着被砸倒时的模样。
宁弦思轻轻地瞥了一眼石凳,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短短几天,物是人非。
她快步走向许婆婆的房间,双手用力推开了那扇略显破旧的门。
房间里空空如也,原先摆在最里面的那张雕花木床也被人移走了,只剩下地上明显的一个白色痕迹,暗示着这里曾经有张床存在过。
他们有一个风俗习惯,去世亲人生前所用的一切都要挑个日子焚烧干净,想来殿前那块漆黑的印记应该就是焚烧后留下的吧。
宁弦思吸了吸鼻子,发现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恰好这时,老村长叫住了她。
“小姑娘你快过来看看,这地上是什么?”
宁弦思转身朝着老村长所在方向走去,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过去。
“这是?”她赶紧蹲下身子,细细地打量靠门这个位置地上的痕迹,“好像是血迹?!”
顿时她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空气中残留有血腥味,证明这些血迹不会太久远,很有可能就是最近的发生的。
而且地上的血迹还被人刻意清理过了,许婆婆的床也被搬走了。
难道许婆婆的去世不是自然寿终正寝?
宁弦思眉心蹙起,那天晚上朝晦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