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影站在顾千帆身边,照应着未来婆母。
世家权贵最看重脸面,总要有所顾忌。
唐氏没有简单粗暴地撞门进去,是顾及顾六公子的脸面。
“姑娘你有所不知,六弟是个倔脾气,为长远计,只能以柔克刚,尽量把他说通了。”唐氏解释道。
“那不是更简单吗?先暴揍一顿,打服他,说不定就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一通百通。”少少吹吹拳头。
顾家人:“……”
沈慕也觉得她们对小舅舅过于宠溺。
顾千鸿太过骄纵任性,都是顾家人宠出来的。
“大舅母,小舅舅是否买了什么东西助兴?”沈慕选择直白地问。
“这……”唐氏看向苏氏,“六弟妹,你知道吗?”
“应该买了,但我不知是什么。”
苏氏记得清楚,三日前,顾千鸿抢了她的一套金镶玉头面去当铺当了,买回来一只锦盒,不知锦盒里装着什么。
叶姝影问道:“顾六公子买的是香肌冰片吗?”
苏氏还是摇头。
少少急死了,“我有法子让顾六公子主动出来,不过我要清楚地知道他的情况。”
她问苏氏:“你生养了吗?”
苏氏惭愧地摇头。
“你们夫妻夜里和谐吗?”少少就差问一句,他能否雄风万丈。
“这……”苏氏窘迫地低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顾家人:“……”
这位姑娘不是一般的虎!
这种夫妻之事,内宅女子如何能说得出口?
见多识广的唐氏也不免有点难堪,“小慕,不如你去敲门试试。”
沈慕颔首,走到房门前,敲了三下。
“小舅舅,是我,沈慕。”
“许久不曾见你了,我特意过来找你喝酒,我带你去个好去处喝几杯。”
“小舅舅,若你听见了,便应一声。”
可是,房里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
沈慕又说了几句,但依然如此。
他忧虑地凝眉,小舅舅会不会昏迷了,或者已经死了?
叶姝影也担心里面的人已经无法应答。
“为今之计,只能用强硬手段撞门。”她对顾千帆道。
“不如我先去请示母亲。”唐氏知道六弟在婆母心里的位置,不敢随便做主。
“若再拖延下去,你家六公子可能就死翘翘了。”
少少被她们的温吞闹得心急火燎,“已经有几个朝廷命官因为香肌冰片暴毙,若顾千鸿用的是香肌冰片,可能已经……”
顾千帆一下子就慌了,下了决定,“撞门吧。”
唐氏见她拿定主意,暗暗松了一口气。
众人来到房门前,叶姝影道:“沈慕,你撞门吧。”
少少是外人,不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慕抬脚,利落地踹去。
房门坚固,只是震了两下,便没动静。
他正要再踹,少少来到他身边,大长腿不由分说地踹去。
使了一成内力。
砰!
房门向内倒塌,碎成几片。
众人咋舌:这姑娘的力气竟比男子还要大吗?!
沈慕、顾千帆和苏氏先进去。
少少迫不及待地要进去,叶姝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对她摇头。
寝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奇香,混合了葡萄酒香。
两日三夜未曾通风,气味古怪难闻。
苏氏立即打开窗子。
地上一片狼藉,衣裳扔得到处都是。
顾千鸿躺在床下的地上,身上不着寸缕,不知生死。
而一个女子躺在床榻,盖着薄衾,好像只是睡着了。
沈慕把外衣盖在顾千鸿的身上,探了他的鼻息,所幸他还有气。
案几上有一只琉璃盏,暗红色的葡萄酒散发出阵阵奇香。
沈慕请叶姝影和少少进来,“跟此前的几桩命案一样。”
少少先给顾千鸿把脉,察看他的身躯。
他身上的红潮已褪,腰腹如常,脉象尚算平稳。
顾千帆焦急地问:“少少姑娘,我六弟如何?”
“他性命无碍,不过身子极为虚弱,肾阳亏损厉害。”少少如实道,“他本就阳衰不用,此番用了香肌冰片,更是掏空了身子,今后更难……”
“那如何是好?”苏氏忧心忡忡地问。
“少少姑娘,小舅舅这隐疾,你可有法子治愈?”沈慕替母亲问道。
“我专治不举不孕不育,但要病患十分配合,还需能吃苦。”少少可不想在一个任性、不听话的病患身上浪费精力,“不配合、不能吃苦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