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只定额收1枚鼠币,可以说相当实惠,但按照秦望以往的标准来看,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由于秦望的身份卡还没制作出来,只得先借用丁旋的,预定发了工资之后再还他。
秦望看着饭堂里面一溜十几样菜式,觉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如何取舍,最后还是排在他后面的丁旋等不及了,帮他做出了简单粗暴的选择:“陈姐,给他装三个肉最多的菜,越多越好。对,这三样可以,他好久没吃肉了!”羞得秦望脸要发烧了。
秦望跟着丁旋加入一张已有人坐的不锈钢长餐桌旁,毕竟这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他们见丁旋过来了,忙打趣道:“哟,这不是咱们的丁总管吗,怎么这么有兴致不吃你的珍馐海味,陪我们这些小民吃工作餐呀?这位就是新招来干园丁的小兄弟吧?咱们今天都听说了。”一位脸上长有络腮胡的中年大汉边笑边说道。
“去你的!”丁旋握拳捶了那大汉手臂一下,回答道:“没错,这位就是我的新室友秦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啊!”
其他人起哄道:“关照那是肯定的,就算不关照你也要关照他!”“就是就是!”
丁旋撇撇嘴,没有搭理他们的调侃,向那个络腮胡男人问道:“刚听你们说,二小姐又病了?”
络腮胡子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要到处传,要不老爷或者管家知道了肯定要狠狠责罚的。我也是今天才听明妈说的,她和另外两个老妈子不是专门服侍二小姐的嘛。听说二小姐昨晚心悸心慌了半宿,后来急找了医生来看,打了针才睡得着觉,但早上又身体不适甚至昏厥了过去,可把老爷太太急坏了。这不,老爷上午都没去公司,下午才回去的。你说咱们二小姐人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多灾多难?世事真是不公平呀!”说罢,还叹了口气。
丁旋听了,也不禁表情沉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不是嘛,二小姐是我接触过这么多人里面最真实、诚恳的了,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也没有人前人后两张皮的虚情假意,即使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发脾气,事后也会真情实意地向我道歉,十分难得!只可惜她一直体弱多病,甚至动过心脏手术,还隔三差五地发作,实在让人心疼。”
众人听了都点头,唏嘘不已。
吃完晚饭,秦望和丁旋到楼顶的平台上转圈散散步,因为大宅内管理很严,禁止佣人在院子里随意溜达,也不允许随意出院门,所以大家散步一般都到屋顶的平台。等秦望他们来到楼上,只见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几波人,有人在抽烟聊天,有人则靠着栏杆在聊手机。秦望站在栏杆旁望去,只见四周的几栋别墅只有零星的灯光,马路两旁稀疏的路灯每隔一段距离就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的高楼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火犹如宝石,璀璨夺目。秦望在贫民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景,不仅因为地势低矮,周边被同样破烂的旧房子遮挡,而且贫民区的穷人还在为温饱而挣扎,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去观赏夜景。所以观赏夜景不仅是一种行为,也是一种心态,一种穷人无法充分体验的心态。
秦望向丁旋问道:“旋哥,刚才听你们说,这家的二小姐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住院呢?起码病发时能够得到最及时的治疗。”
丁旋点着香烟,吸了一口说道:“关于这个,老爷和太太早就考虑到了,二小姐也确实住过一段时间医院,但她很不习惯,情绪低落,听说甚至有抑郁症的征兆,所以老爷又把她接回家里来了。怎么,你为啥这么关心二小姐?”
秦望比较单纯,没有听出话语里取笑的意味,老实答道:“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要受这么多苦,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有个叫陈寒梅的好朋友,她是一个女孩子,很瘦弱,但也很坚强。她只有妈妈,遇到困难从来不愿意主动说,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也很需要关心和支持。所以我和一个叫熊三多的好朋友,常想办法怎样能多帮助寒梅。我妈妈说过,帮忙女孩子是男子汉的天职。“
“呵呵,你说的没错!”丁旋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概,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二小姐既然生在方家,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吃穿用度包括医疗、教育等都是一流的,不会让她吃苦。我反而要提醒你,在大宅里工作,虽然你不能去主楼,但还是可能会碰到各位主人,老爷工作很忙,每天都要回公司,早出晚归;太太很少出门,一般待在家里吃斋念佛,性格有些孤僻古怪;刚才说到的二小姐,活泼开朗,但因为体弱多病,有时会比较情绪化,发些小脾气;少爷和大小姐都在老爷的公司担任副总裁,协助老爷管理公司。由于少爷年纪最长,而且又是男丁,所以还兼着董事会副主席的位置,职位比大小姐高,俨然是内定的公司接班人。他们两兄妹都是精明强干的人,能力强脾气大,对佣人的要求也极严,稍不满意很可能招致责骂甚至解雇,所以你以后万一见到少爷和大小姐,一定要多加小心,夹着尾巴做人。”
秦望听了,对方家的各位主人有了一些了解,同时也提醒自己,在这个陌生环境一定要处处当心,谨慎生活,努力工作,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