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贺不凡脑海里一直想着糖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从刚开始的好感,再到后来的彻底沦陷,不可自拔……
喜欢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心大过脑子,心一直在慢慢沉沦,等脑子反应过来,早就拉不回来了!
糖朝在床上睡着睡着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很美好,没有所谓的病痛、挣扎。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出现了贺不凡,梦里的两个人约定好了考同一所大学,贺不凡跟她告白,梦里的糖朝遵循自己的内心答应了,这梦实在过于美好,以至于当糖朝梦醒之时,更显出一种极大的落差感。
糖朝回想着刚才那个美好却又不可能实现的梦,内心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浓浓悲伤,这悲伤情绪牵引着她的全身,不觉间心脏处又感觉一阵痛感。
糖朝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吓人,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且困难,熬过这阵疼痛后,糖朝慢慢下床,想着去客厅接杯水混着药吃。
刚靠近房间门口,就听见母亲低低的抽泣声和父亲沉重的叹息。
客厅外父亲的声音传到糖朝耳中:
“别哭了,糖糖还在睡觉,别把她吵醒了,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改变不了。”
糖母听了这话,声音一下子放低了,她嘶哑着嗓子自言自语:
“老天为什么对我们女儿这么残忍,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替她去承受病痛……”
糖父听了糖母这话,也沉沉叹了口气,哑口无言。
“医生都说糖糖最多只有半年时间,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么,这病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不我们去国外试试吧,或许有办法呢?”
糖父听了这话,一时没回答,正要说话,在房间里面的糖朝,将门打开,对父母说:
“爸妈,谢谢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我,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非常开心能当你们的孩子,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想开了,实在不能治就算了吧,真的,因为有你们,我已经多活了好几年了,已经满足了。
所以就别再带我去国外了,我好不容易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这里有关心我的老师和同学,也有……我……喜欢的人,如果真的只剩半年时间,我更想留在这里,度过剩下的时间。”
说着说着,糖朝的眼睛不知不觉地红了,许是病痛折磨,也可能是情绪上来,糖父母听了她这话,情绪都很低落,但还是同意了。
糖朝觉得上天对她也不是特别残忍,至少有爱她如命的父母,也遇见了贺不凡,该知足了,她这般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早,贺不凡心情极好地走进教室,可是却没看到糖朝的身影,瞬间一早的好心情没了一半,他放下书包,拿出手机给糖朝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是身体不舒服了么?”
点击发送,贺不凡将手机熄屏,握在手中,生怕错过她发的消息。
此时的糖朝因为病发已经被糖父母送往医院进行急救,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下,糖朝也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悠悠醒转,糖朝看到守了她一早上的父母,看着他们疲惫的眉眼,糖朝心疼地红了眼,刚想起身,糖母好似有所感觉一样,醒了过来。
“糖糖,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吓死妈妈了,你昏睡了这么久,是不是饿了,你爸爸刚才回家做的早餐,放在保温桶里还热乎着呢……”
说着就打开了保温桶将热粥拿了出来,糖朝嗓音因为长时间没说话略显嘶哑:
“谢谢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
糖父心疼地摸了摸糖朝的头,又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开口说:
“对了,糖糖,在你昏迷这段时间,上次那个小伙子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想着人家不知道你消息应该会担心,所以最后一个电话打过来时,我就接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同学知道你实际情况,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跟他说了。”
听到前半段的糖朝还有些担心贺不凡知道真相,直到糖父的最后几句话说完,糖朝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虽然医生建议是进行住院化疗,但在糖朝个人的强烈出院要求下,糖父母也只能依了她,到了晚上,糖朝回到了家。
贺不凡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糖朝,虽然老宋对糖朝没来学校的原因简单作了解释,但还是控制不住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糖朝,就不由得有些心慌。
眼看着给糖朝发的二十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贺不凡心情也更加烦躁,上课一直在走神,期间时不时还会被任课老师说几句。
下了晚自习后,贺不凡在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后,思索再三,脚步打了个转儿,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糖朝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贺不凡发来的消息,字字句句都体现出担心。
看完消息,糖朝心中又甜又忧,眼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