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姐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画作,觉得就算谢隐大师的亲传弟子莫道子也未必有你画得好!如果得了头魁,那可是有五百两的赏银呢!不说第一,就算第五也有一百两啊!”
倪雾越听越是不明白,立刻开口道:“颜掌柜,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头魁?什么赏银?这都哪跟哪?我不想知道别的,就想知道我的画笼哪儿去了!”
颜如玉得意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来到丰都小镇就是为了参加这里一年一度的丹青大赛,对吗?
“今年尤其特别,是大画师谢隐的封笔之年,所以会有很多丹青高手从四国云集而来,希望能被谢大师收为关门弟子。
“不过可想而知,今年来的人一定很多,所以主办方提高了门槛,每件参赛作品必须缴纳十两纹银才能参赛!
“我问过祖典了,你们俩现在别说交这个钱了,就连吃饭的钱也没有多少了,否则也不会顿顿只吃青菜豆腐了!
“你姐我爱才若渴,知道你捉襟见肘,举步维艰,钱钱没挣着,为了赶时间,昨天一上午拼命作画!
“所以只好仗义疏财,帮你解了燃眉之急,今早亲自带着你的作品送了过去,并替你交了十两银子的报名费!
“感动吗?不用谢姐,你家管家不也是经常帮姐推磨吗?再说了,姐是真怕你的才华被淹没!互帮互助,那算是……亲上加亲!
“对了,谢隐大师总说,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还真是的,姐现在都觉得手上香气扑鼻呢!”
倪雾彻底傻了!
什么谢隐?什么丹青大赛?他一点都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画出这么精美的画作,只是为了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什么时候说要参赛了?
鬼才知道这里要举行什么丹青大赛!
倪雾一急,连忙问道:“颜老板,你把我的画笼送哪去了?还能不能拿回来?我并不想参加什么比赛!”
颜如玉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地道:“已经送入谢府了,拿不回来了!你呀,既然是来参加比赛的,难道不知道今年的新规吗?
“但凡交了钱的作品,所有权就已经归谢府所有了,概不退还!谢府有权对未获奖的作品进行处置,是销毁也好,重新署名再行销售也罢,作画之人一概不得过问!
“这就是今年所有作品不得署名的原因!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没署名呢?
“你呀,别担心获不了奖,还不了姐的银子,姐都帮你想好了,实在没钱还,你就和祖典给姐到前堂帮忙,一点一点地还!
“所以,你该参赛还参赛,别想着拿回来了!再说,你也拿不回来了啊!”
倪雾听罢,差点当场吐血!
这个颜如玉,好心办坏事,以为倪雾赶着作画是为了参赛,竟背着他,把他辛苦创作的画作当成了一件要参赛的作品交了上去。
如果只是交上去也还罢了,大不了要回来,不参加就行,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交了十两银子作品,还特么的不是自己的了!
他当时没署名是因为又不想去卖画,署名干什么呢?
倪雾简直抓狂到恨不得扑上去咬颜如玉两口,这也太坑人了吧!
谁在乎几百两的赏银呢?
谁在乎被不被谢隐收为关门弟子呢?
颜如玉这么擅作主张地把画笼拿出去,是会出人命的!
如果让飞云岛的人看见画笼上的美女就是若水的话,傻子才想不出是倪雾画的。
就算倪雾大多是以若水的侧面和背影为主,可也有好几幅若水的正面画作。
就算当时为了表达若水的优美与含蓄,倪雾用了轻举霓裳半遮面的画法,可也不能尽掩若水的绝世容颜。
把这样的画笼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去评比,万一有人怀疑起来,岂不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颜如玉没发现倪雾状若疯狂的举动是在抓狂,又恰值前堂有客人呼唤,扔下一句“不用激动,不用谢姐,就等着拿奖吧!”之后转身而去,只留给倪雾一个作品编号牌。
倪雾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颜如玉一走,倪雾“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感觉牙根都在发痒。
这就不是魔琴老祖干的,如果是他干的,倪雾非咬死他不可!
这不是典型的帮倒忙吗?
头魁作品才五百两赏银,何其少也?
他坐外面吃个饭都能赚二百两,他缺这五百两吗?
那可是他辛苦了一上午的大作,真要有人出价,没个十万两,他是连门都不会让进的。
他就出去一上午的功夫,辛辛苦苦的大作竟被颜如玉花十两银子送出去了,还是给人家钱!
倪雾干脆直接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倪雾跳起身,抓起蓑帽戴在头上,冲出客栈,向行人打听了一下,决定还是去谢府拿回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