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达奚玄鱼谈话之后,上官云屏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便是与大家聚在一起,也提不起兴趣。
等回程的时候,她还爬上了程娇与纪青莲的马车。
“达奚娘子要出家修道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说起这事,程娇与纪青莲也皆是无奈,程娇道:“我们知道,也劝过,但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劝不住。”
上官云屏咬唇:“劝不住也得劝啊,难不成真的要她出家修什么道?”什么仙人指点,她可不信这话。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程娇无奈摊手,“我们是真的劝过,也想过她是因为什么难处才做下这样的决定,但她不说,也不改变主意,我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了。”
“尊重?”上官云屏不解,“可我们明知道她这样做是错的,定然是有什么不得已才”
她觉得她们应该做的,应该是找出问题根源,将事情解决才对。
出家修道,谁再无缘无故吃饱撑着了出家修道,这其中必然是有问题的。
程娇道:“我们磨了她好多次了,又想了法子查,但一直没有什么收获,而且你也知晓,她也不是为了面子而不顾自己处境之人,若是她有难处,需要我们帮忙,她定然不会什么都不说。”
纪青莲也点头:“对,所以我们怀疑她这事情可能比较麻烦,或许是达奚家,甚至我们都没办法解决,所以她才不说。”
“所以我和程六六仔细商量过,决定尊重她的选择,若是这事情我们根本就帮不了,一味地横冲直撞闹事,指不定还会坏了她的大事。”
二人觉得达奚玄鱼决定出家,若不是她真心看淡世俗想出家修行,那必然是她遇见了事情,出家是最优解,她们要是乱来,帮不上忙不说,很可能还会坏事。
上官云屏忽然想到上一次达奚玄鱼见过元景帝,这一次父亲给达奚玄鱼的信中又说什么‘陛下所言她立了大功,问她要什么赏赐’,顿时脸皮都僵住了,然后脸色开始寸寸发白。
若真的是她们不能帮上忙的事情,甚至她只能以出家来解决,那必然是必然是与元景帝有关。
“上官娘子!”
“上官娘子!”
程娇见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这般变化,心中猜想她是不是知晓原因了,忙是问她:“你刚才想到什么了,可是知晓达奚娘子她为何”
“我没有想到什么。”上官云屏闻言立刻摇头,“县主,此事咱们便不要深究了,万一万一真的坏了她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程娇见她立刻说不深究了,眼皮子跳了跳,更是确定这里头的事情不简单,不过瞧着上官云屏的态度,便是她追问,估计也不会说实话。
想到这里,她在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她太弱了,也没本事,到了这个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
上官云屏也怕程娇和纪青莲追问,忙是说自己有事,便叫人停了一会马车,回了自家马车上。
纪青莲见上官云屏像是被鬼追似的跑了,伸手摸了一把瓜子,想嗑一颗,却又没有心情,良久,她深叹了一口气,将瓜子放了回去。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两人一个两个的,都跟哑巴了一样。”真的是烦死了。
程娇抿了抿嘴角,想了想道:“等谢三回来,我去问问谢三,或许他能打听到一些,至于她要出家修道,先这样吧,也不是说不能还俗了,我们静待时机就是了。”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好办。
纪青莲像是瘫了一样靠在软枕:“也只能如此了。”
这事情到这,也算是暂时被两人放到一边去了。
另一边,上官云屏回到家中的时候,便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说了达奚玄鱼的请求。
“她要出家修道?”上官仆射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松开,赞叹了一声道,“她倒是聪慧果断。”
达奚玄鱼这般聪慧的女子,大约也猜到了元景帝的心思,但她于情于理,都不愿意这样做。
且不说谢琅心中只有程娇没有她,她便是嫁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不嫁,而且她与程娇还是闺中密友,这等抢对方未婚夫的事情,依照她的品性,也是做不出来的。
但她这‘黄粱一梦’太过玄妙,她不嫁储君,元景帝便不放心她嫁给别人,如此,出家修道已然是她最佳选择。
如此一来,元景帝必然念着她这份忠心和功劳善待达奚家,甚至对她,也会庇护一二。
家族安稳,己身无忧,这可比嫁储君将来争夺权势似乎更好一些。
唯一可惜的,便是她这一生估计都要修道,不能再嫁人了。
上官云屏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小声问:“父亲,您可知她为何要出家修道?是不是与、与陛下有关?”
上官仆射看了女儿一眼,面上表情不变:“不该问的,便不要问了,此事你就当不知道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