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打定主意死也要拉着首阳长公主垫背,姐弟二人一同走黄泉路。
等过了几日,元景帝与上官仆射一起私下见过了谢家父子,第一眼看到这一对父子的时候,元景帝与上官仆射一样大为震撼,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世间之人千千万,有一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足为奇,但巧的是这父子两偏生姓谢,是平清王的同胞兄长父子,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为何人家谢琅一个平清王的亲儿子生得不像谢家人,反倒是太子你一个李家人竟然生得像人家谢家人,太子乃是元景帝与刘皇后亲子,与谢家可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更巧合的是,这表兄弟二人是一同在凤凰山行宫出生的,还相差不了几日,这要是没有问题,那当真是把世人都当成傻子。
但凡知晓了平清王与谢家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堪称一句铁证如山也不过如此。
首阳长公主便是想辩解,却也不能解释清楚为何她生的谢琅不像谢家人,反而是太子像谢家人。
见过了两人之后,元景帝面沉如水,命人往庄子上多加一些人,然后才与上官仆射一同离开,回到了上官家。
上官仆射给元景帝倒了茶,元景帝却是没有心思去喝,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爱卿,你说朕有哪里是对不住她了?”
“朕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平不甘,心生怨心生恨,也有那么多的野心,现在这日子不好吗?有什么不好吗?”
首阳长公主如今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这个这个做皇帝的弟弟,谁人在她面前不都得低头,满朝文武皇子后妃,都没有一个敢对她不敬的。
便是这个做皇帝的弟弟,但凡是她说的,也大多不会拒绝她。
她还求什么?
如果可以,要是她是男子,元景帝都想把这皇位让给她坐,自己做一个逍遥王,什么都不管,岂不是自由自在。
他做了多年皇帝,至高无上的尊荣,掌握天下权势确实是了,但身上的担子也是很重,负担的太多太多,日夜辛劳难以言说。
若是能得天下山河无忧,己身性命无忧,富贵亦无忧,这个皇帝谁爱做谁做。
上官仆射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这个时候元景帝并不需要人的劝解与回答,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
良久,等元景帝的情绪稍稍好些了,上官仆射才问:“陛下可是要见薛太医?”
当务之急,元景帝的身体最为重要。
元景帝摆手:“之前朕在你府上,借口说你家小丫头病了请太医,瞧着是巧合,但巧合多了,引得有心人注意也不好。”
他出宫算不得什么太隐秘的事情,首阳长公主若是有心想查,那也是能知晓的,至于他在上官家歇脚,更是寻常事。
“可陛下的身体”
“朕新调到尚药局里头有个年轻的太医,医术还有些,与那薛太医也走得近”
言下之意,便是元景帝通过了这两个太医,已经在暗地里调理身体。
上官仆射一听这话,当时就松了一口气:“如此,臣就放心了,只是那病因可是查到了?这根源也是要断了,若是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说起根源,元景帝嘴角压出一些冷意,没有说话。
根源自然是查出来了,不是别的,正是他寝宫之中偶尔用的安神香。
那白兰香原本是刘皇后在的时候配置的,有淡淡的兰花香,有安神之效,他偶尔烦躁疲劳之时,也会让人点上一根。
倒是没想到,这香中被人悄然掺了一些噬心草这等毒物,虽然他用得少,日久天长的,心脉也是出了一些问题。
所幸现在发现得早,若是再等两三年,估计是回天乏术了。
真的是好得很啊。
“达奚家那小丫头确实是立了大功,她若是再来上官家,你便问问她想要什么,若是要求不太过,朕都可以成全她。”
说到这里,元景帝心中还有几分可惜,达奚玄鱼这样的女子,确实是极好的,才学样貌都是极佳,品性也好,更是心怀天下大义,这般女子,才能当得起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但她又说她梦中梦见谢琅不近女色空置后宫,眼下有了程六娘,想来程六娘才是他的缘分,元景帝又迟疑了,委实是有些担心娶不成程六娘,谢琅真的直接不娶妻了。
那问题就大了。
别的不说,谢琅这臭小子,确实是挺喜欢程六娘的。
就是这程六娘
“爱卿啊,你觉得这程六娘如何?”
上官仆射知晓元景帝问的是哪一位,但是他嘛委实是不敢评说,便是以前,他一个长辈不好评说一个小娘子的好坏,如今更是不敢。
“挺好的。”上官仆射只能这么说。
天真灿漫,真诚可爱,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