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了。”程娇说到这里有些想笑,“我祖母可是天天被我气得想打我呢。”
“前几日我同她说,说今生她做我祖母,护着我长大,等到了来世了,让我再做她祖母,也护着她一辈子,以还报她的恩情,她气得想揍我,骂我是个不孝孙,竟然想让她喊我祖母。”
“真的是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那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我只是单纯地想报答她老人家的恩情而已啊!”
程娇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都乐了。
达奚夫人也乐得不行,笑得东倒西歪,又是摇头又是笑个不停:“你啊你,你这么说,你祖母当真是要打你一顿,孝心是有,可这想法确实,哈哈哈”
达奚夫人想到程老夫人有点感动又想生气的表情,实在是觉得欢乐。
这孙女好是好,就是有时候也有点让人生气,不过能得这样的孙女,也是福气了,总比那些不孝的要好千百倍。
“知晓要报答你祖母,可见你祖母没白疼你,她啊,也一直对你很担忧,说你性子跳脱,还倔强,怕你将来受到伤害。”
尤其是临安侯夫妇也不关心这个女儿,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实在是担心自己有看不住的那一天,她被人欺负了没人帮忙。
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达奚夫人看了看达奚玄鱼,心中也有同样的感慨,她生这个女儿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也渐渐地老去,也怕自己和丈夫走了,将来她受了委屈没有人管。
想到这里,达奚夫人有些心酸,她对程娇和纪青莲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今日还能登我达奚家的门,我也甚是感激,玄鱼她能有你们这样的友人,也是她的福气。”
程娇道:“玄鱼不嫌弃我们蠢笨,也不懂诗书,和我们做朋友,也是我们的福气。”
“就是。”纪青莲点头,“咱们都是有福气有缘分的人。”
“玄鱼的性子傲气了一些,不过品性是承了她父亲,那是没得说的,日后你们相处,若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请你们包容一二。”
“哪里,是我们该请她包容”
这些都是老调常谈了,基本上所有的长辈都会说这些话,程娇与纪青莲应对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两人大约是在达奚夫人这边坐了半个时辰,这才跟着达奚玄鱼去了她的院子里说些姐妹间的私房话。
外面的冬风寒冷,屋内生了地龙,有阵阵暖意升起,屋内的摆设比上次来的时候空荡了许多。
倒是一张斗柜上放着一个花篮,花篮地点缀着开得正好的梅花,为屋舍增添几分雅致光彩。
“招待不周,二位勿要介怀。”达奚玄鱼亲自给两人泡了茶,“你们今日能来看我,我也甚是高兴。”
在她遇见危难的时候,还有人来看她,可见对她是真的关心。
这一世能多得两个朋友,也称得上是不枉费她再来走这一遭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她能不能保住自己这一家子:“你们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程娇摇头,“我们是等得着急,想过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再问问你们有什么消息,不过看到你们还安稳,我们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达奚玄鱼道:“安稳是还安稳,眼下就看朝堂上的人能吵出什么结果来了,我们这些人,除了等,还能如何?”
程娇想了想道:“要不,我请几个人帮忙说说话?”
“那倒是不必。”达奚玄鱼摇头拒绝,“如今已经有人为达奚家说话了,都是父亲的学生,还有一些正义之人,若是临安侯和永平侯府掺合了,反而是不妙。”
“不过不过最终的结果达奚家还是会落罪,到时候你们能帮忙,也恳请你们相助,只求保住达奚家的性命。”
“到了那时,便有劳你们了”
“你胡说些什么,达奚家肯定不会有事的。”纪青莲有些烦躁,“不过就是一桩子虚乌有的事情,连证据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世事难测,谁知陛下是怎么想的,我不得不做些准备。”达奚玄鱼眉心微蹙。
按照道理,没有证据,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最恨夏王的先帝都已经不在了,达奚家确实不会有什么事。
唯一担心的,就是元景帝是怎么想的,若是元景帝想整治达奚家,那有没有证据都一样。
毕竟皇帝他,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纪青莲烦躁得想挠头:“你说陛下到底在想什么?这事情有什么好争辩的,要治罪还是翻篇,那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样不上不下的,不是折腾人吗?”
“难不成是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太顺了,他老人家没事干了,这才让人将这点事来回地吵。”
程娇戳袖口上的花纹的手指顿了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难道陛下此举,是为了别的事?”
“别的事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