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心中不知程老夫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既然演了,程娇自然是顺着她唱下去了。
“祖母,六娘不冷,只是担心祖母受寒,前两日祖母还说觉得腿寒,今日可是好受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程老夫人满脸欣慰。
场面顿时一片祖慈孙孝,实在是感人至极。
萧氏面上有些不自在,杨夫人脸色也有些微妙。
“六娘,这位是杨夫人。”程老夫人向程娇介绍杨夫人,然后又指了指程娇,对杨夫人道,“这便是我家六娘了,陛下仁慈,特封她为长宁县主,愿她长久安宁无忧。”
程娇原本想行个礼的,且不管身份高低,尊老是应该的,可听程老夫人提起‘县主’这个身份,顿时便明悟过来了。
今儿个她不用行礼,还可以用身份压人。
于是她笑了笑,客气道:“原来是杨夫人,早听家中长辈听说过您,不曾料到您竟然到了长安城了。”
这杨夫人大约是五十来岁,穿着一身黛色绣着青竹的大袖衣裙,头上还带着绣金莲的抹额配着各类金钗金簪,手边还放着一根镶金的拐杖。
乍一看,很是富贵尊贵的老太太,坐在那里气势也是十足,较比程老夫人似乎还要高傲有派头。
杨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有道是先国礼后家礼,按照规制,这位县主的身份可比她这五品府尹夫人的身份高,她需得向这个小辈行礼。
杨夫人拉不下这个脸,愣是坐着没动,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原来是县主,早听闻了县主的大名,如今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可真的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娘子。”
程老夫人笑道:“讨不讨人喜欢不重要,重要是这孩子心正,懂事又孝顺,可比那等子只会鸡鸣狗盗的,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杨夫人脸色都变了。
程老夫人又道:“杨夫人,先前说好的条件,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若是没考虑清楚,便不要再上门来了。”
杨夫人脸色极为难看,手中的拐杖杵了好几下地面:“难道你们程家就不怕?”
“程家自然是怕的,但这不是有六娘在吗?我们家六娘有本事,得了以为好夫君呢,那位别的不说,在陛下面前为程家说几句话求情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程家对于一切都是不知情,而且人也给了放妾书了,程家能有什么事,反倒是杨家,若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是了,杨家人想起来了,程六娘的未婚夫君是陛下的亲外甥,是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便是这县主之位,若不是因为这一层缘故,哪里会封赏给臣女。
程家并无多大的错处,还被杨小娘和杨家给骗了,最多就是有了一个身上流着杨小娘血脉的程谅,便是杨小娘是夏王遗珠的事情闹了出来,实在是危险了,与他断绝关系就是了。
可杨家就不一样了,杨家对杨小娘本来就抱着奇货可居的态度,也一直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后来夏王被诛,他们还养了杨小娘那么多年
杨夫人坐不下去了,但也不愿意答应程家的条件:“既如此,我等改日再登门,先告辞了。”
“那就慢走。”程老夫人也不留她,喊了吴傅姆送客,然后就不管了。
杨夫人见送客的是一个下人,冷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就走。
程老夫人拍了拍程娇的手,面上有些烦躁:“这杨家人就不是个东西。”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做错了事情,不想赔偿不说,竟敢威胁程家。
“祖母何必她生气,将人赶出去就是了,若是他们不愿,程家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愿意。”以势压人这种事,虽说不可欺压无辜,但用来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是很爽的。
萧氏道:“你这话说得好听,你是不知这其中的事情,那杨小娘那贱人”萧氏说到这里,真的是咬牙切齿,“她是叛王夏王之女!”
什么?!
程娇脸色当时就变了:“怎么会?”
杨小娘这一个府尹庶女,竟然还是叛王之女?
这这这
萧氏恨得不行:“她真的是一个祸害,想害死我们程家全家是不是!”
虽说夏王之事已经过去四十年,可谁知如今的陛下还会不会计较此事,若是计较起来,程家是要被连累的。
“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程老夫人扫了萧氏一眼,眼中有不赞同之色,“便是你知晓了,也要给我闭紧嘴巴了,免得给家里招来祸事。”
说罢,她又同程娇道:“此事我已经让你父亲禀明陛下,那杨小娘如今也被陛下安排的人带走了,虽然不知陛下是何意,但你们也不能胡乱传出去坏了陛下的事。”
“还有,如今程家也安稳着,想来陛下并没有要与程家计较的意思,你们就当作不知道这事,不可多言。”
“尤其是你,萧氏,我知晓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