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静云对首阳长公主不屑,要不这孩子你就别生啊,生了怎么能如此对待呢?
只是,她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那咱们程家将六娘许给谢三郎,她不会找咱们家麻烦吧?”这可是镇国长公主,就算程家是侯府,可对上这位,却也没什么胜算啊。
“这你倒是不必担心,便是她要找程家的麻烦,也要有把柄才是,再说了,程家在勋贵之中虽然称不上拔尖,却也稳当,她想欺我程家,程家也未必怕了她。”
“另外还有平清王府在呢,两家结亲,我程家倒是结出一个仇来了,我倒是想问问平清王府还想不想娶我家女郎了。”
首阳长公主这么搞事,作为亲家的平清王府很难做人啊。
这边的平清王刚刚得了空闲,便气汹汹地登了长公主府的大门,去见了首阳长公主。
“你这是什么意思?”平清王当真是气得脑子的突突突的,“为何将程六娘的那笔钱送回去,你知不知道那笔钱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家将这笔钱捐赠出来,自然是为了程娇的名声。
当初这笔钱捐赠出来的时候,那可是立刻就没有人议论元绎闹出来的那些是非了,说起程娇谁人不说她好,便是有人说她一句不好,立刻便有正义之士站出来为她说话。
捐了这笔钱,艳词一事再无人提起不说,便是程娇也得了赏赐,获封了县主。
首阳长公主又将这笔钱送回去这种行为,无疑是拆了人家楼阁的顶梁柱,叫人家好不容易搭建的楼阁不稳,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为何不能了?”首阳长公主坐在主位之上,冷漠地看着平清王,“谢庭,你莫要忘了,那些日子在金州做事的可是我,她程六娘什么都没做,便得了好名声,想什么美事呢!”
“她想利用我,也不看看她一个什么东西,敢利用我来做事!”
“她哪里有利用你了?”平清王脸皮绷紧,“不管当时在金州的是你还是旁人,那都是为朝堂做事,为安置受灾百姓,程六娘愿意出钱,便是利民的善事。”
不管在金州主事之人是谁,多得了这笔钱,哪里有不感激的,管对方意欲何为,百姓收益是真就行了,也就是首阳长公主非要计较这个,觉得人家利用她。
“我知你不喜三郎,可你当真要将事情做得如此绝情?”平清王看着装扮辉煌的长公主府,眯了眯眼,“你可知,你这般对他,便是将来后悔了,也回不了头的。”
就像是他,当年做错了许多事,让这个孩子受了许多苦,如今便是想求得他的原谅,也没这个资格。
“那又如何?”首阳长公主嗤笑,“我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
“你为何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纵然你不想管他了,就不能放过他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你”
“谢庭!”首阳长公主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只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若是你今日前来单单是为了这事,那便请回吧。”
“那笔钱的事情”
“钱我已经送回去了,难不成还有讨回来的道理?”首阳长公主语气冰冷,“我可拉不下这个脸,他们若是有本事,自己想法子就好了。”
“行了,你若是没事便赶紧离开我的公主府,省得留得久了,旁人就拿出来议论,我可不想再与你扯到一起去。”
平清王说不通首阳长公主,也只能是离开。
对于这桩事,平清王也很是头疼,回到家中的时候便将谢琅喊来了书房,问他想如何做。
“如何做?还能如何做?”谢琅轻笑,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反正我与六娘子都是厚脸皮的,这二十万两她还回来,我们日后留着花就是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的”
“谢既安。”平清王伸手拧了拧眉心,“我同你说正经的,你何必这般阴阳怪气。”
“我怎地阴阳怪气了?我说的都是事实。”谢琅伸手摸了一把瓜子,丢了一颗到嘴里,末了笑道,“听说是长公主府垫了这二十万两银子,她也是真的舍得啊。”
程娇捐赠的这笔钱,既然捐出去了,受益的是百姓,首阳长公主也没有道理拦着,若是她敢拦着,这朝堂之上怕是全是弹劾她的本子了。
故而她不想要程娇的钱,只能自己拿出一笔垫上去,百姓也得了他们能得到的,这才能保她自己的名声。
谢琅想到这里当真是直想笑,这人该是多见不得他好啊,为了给他们找麻烦,连二十万两银子都肯掏出来。
谢琅觉得这件事唯一的好处,便是从首阳长公主里扒出二十万两银子,若不是碍于程娇的名声,他还觉得可以多扒几次,让首阳长公主再送几次银票回来,等到了最后再联系霍荀。
纵然她有几百万钱银,也不够扒拉几次的吧?
可惜了。
平清王头疼:“那此事临安侯府如何收场?你莫要忘了,正是因为程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