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回到临安侯府,心情正好,却听闻杨小娘前来拜见。
“来得正好。”萧氏冷笑,“她这五十大板我还未来得及打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让她进来。”
侍女领命,不多时,便将杨小娘请了进来。
杨小娘今年也不过是三十八,年岁也不算大,这些年也养尊处优,养得一副娇贵的身子骨。
抬眼看去,便见她那纤细的身姿与白净柔美的容色,再配上这一身魏红绣着白蜀葵的云绫宽袖衣裙,在这温柔小意的柔美之中更添了几分妍丽姿色。
“妾拜见夫人。”
杨小娘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似乎昔日仗着临安侯的宠爱,不屑萧氏的事情不曾有过。
萧氏看着她恭恭敬敬下跪的样子,心中畅快,她道:“你来了正好,昨日母亲曾吩咐过,要罚你五十大板,你既然来了,便受了吧。”
杨小娘早忘了这事了,闻言一愣,忙是道:“夫人,这五十大板的事情容后在意,妾今日前来,是想与夫人做一笔交易的。”
“妾想来,夫人定然也很愿意与妾做这一笔交易。”说到这一句,杨小娘的话语之中颇有暗指。
“哦?不知是什么交易?”
杨小娘低下头来,慢慢道:“妾知晓这些年侯爷宠爱妾,夫人心中不高兴,妾多年来也无知,惹了夫人生气,如今妾只求夫人一件事,求夫人劝说老夫人莫要将元娘除族。”
“若是事成,妾愿意愿意就此搬出侯府,去往庄子里了却残生。”
“妾知晓夫人心中在意侯爷,待妾离开之后,侯爷定然会回到夫人身边,如此,也算是成全了侯爷与夫人了,妾也无他求,只求夫人放过妾与元娘!”
杨小娘说罢,便俯跪在地上。
“成全我与侯爷?”萧氏笑出声,笑罢脸色一阴,抬手就将一只茶盏摔在了地面上,茶盏摔得四分五裂,茶水四溅,也溅到了杨小娘的衣衫上和脸上。
萧氏怒道:“笑话,本夫人何需你这贱妾成全,本夫人今日若是将你打死了,不也是同样除了你这祸害吗?”
“来人,将她拉下去,杖责五十。”
杨小娘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满脸的不敢相信。
她是知晓萧氏是多期望临安侯能回到她身边,也恨不得将她这个临安侯宠爱的妾室赶出门去,她本以为她都给了这样的好机会了,萧氏定然是会乐意的。
如此,她或许就能免了这五十大板的杖责,也或许能救程娥了,至于离开临安侯府,也是她给自己选择的一条后路。
她实在是担心临安侯就此厌弃了她,将来下场凄凉,如此还不如去庄子里,再说了,若是临安侯心中念着她,日后定然也会将她接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萧氏竟然会想将她打死永绝后患。
“夫人你唔唔”杨小娘正想说什么,一边候着仆妇便上前来将人按住,然后拿着抹布塞到她嘴里去。
杨小娘嘴巴被堵住,满脸惊恐,她唔唔了好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被人拖了下去。
萧氏嘴里还道:“打,给我往重里打,若是打死了,草席一裹,给本夫人丢到乱葬岗去!”
杨小娘这贱人,死了也是活该!
“慢着慢着!”刚刚到门口的吴傅姆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她急忙上前去降热不能拦下来,“夫人,老夫人交代了,让您留杨小娘一命。”
“留她一命?”萧氏脸色难看,“可母亲之前也说了,这杨小娘是交给我处置的!”
吴傅姆无奈道:“可老夫人方才也说,杨小娘到底生了二郎君,若是您将她打死了,恐怕不太妥当,且留她一命。”
杨小娘死了倒是干脆,但她确实是生了程谅的,若是萧氏将她打死了,日后程谦程让与程谅必定成仇。
而且杨小娘在这个时候死了,怎知临安侯会如何?
怕是会记得这个女子一辈子吧?
“夫人若是不愿见到她,便换一个清静的院子给她住着,让她在此了却残生也罢。”
萧氏皱紧眉头,很不乐意:“母亲当真要留这贱妾一命?她护着程娥便算了,难不成她连这个贱妾也要护着?”
“哎呦,我的夫人啊!老夫人哪里是为了杨小娘!”吴傅姆急了,“您想啊,若是这时候杨小娘被您打死了,侯爷指不定日后就一直惦记着她呢。”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惦记的?”萧氏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她死了一了百了,可若是活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侯爷的心笼络过去了,那才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这话这话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啊!
吴傅姆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
可程老夫人又说了,杨小娘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萧氏的手上,若不然萧氏与临安侯,将来怕是再无和好之日了。
可萧氏却想借此打死杨小娘,以永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