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本该如此,刘岑又一次站在了小学的操场上,他享受着尘土的气息,几棵树摇摇晃晃,枝叶间相互拍打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刘岑看到是风穿过了它们。
小学学校的操场本算不得操场,刘岑猜测这一块地原本是个什么厂子,但是厂子应该是水泥地,而且它还有个池塘,刘岑终是没有想清楚学校的前身是什么。
不过也不需要弄清楚,这个又大又狂野的原生态场地可谓是很难得了。
整个操场没有任何娱乐运动的设施,刘岑刚入学的时候在操场的北墙附近有两个生锈的足球门框,许多人在上面爬上爬下,刘岑也很喜欢呆在上面,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对于这个疑惑在许多年后才得到了解答,即使他以后见到并了解了足球有关的设施,但他还没有将那时的娱乐设施与所见到的东西联系起来,直到某一年回忆起来,他才恍然地将这渐渐遗忘的疑惑解开。
从足球门框上下来往西走上上十几步左右就到了操场的西墙了,西墙的墙角处有个缺口,刘岑知道的时候它还是个小洞,然后就有人开始发掘扩大这个原本不起眼的洞了,等到刘岑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洞已经足以通过一个人了,周围的砖头挪不动,那就刨下面的土,于是这个洞就成了学校的“西门”了。
西门的门口有个果树,个子很矮,比刘岑高不了多少,周围有一些其他的小树,不过都不结果,这颗大点的树上会结出暗红色的小果子,很小,偶尔会有大的。小果子的味道在刘岑尝来不怎么样,有点苦涩,但听其他人说大的很甜,于是刘岑有一段时间就特意的下课就往树的身旁跑,可惜到了小学毕业刘岑也没有吃到。
沿着北门的墙走上一路,可以看到很多茂盛的草,种类大约有三四种,其中有一种草的枝茎里面有白色的枝叶,刘岑和其他同学会把这种草的枝茎掰断,然后吸食它流出的汁液,白色的枝叶令刘岑他们总会联想到牛奶, 这个草就是农村里大部分地方都有的飞扬草,刘岑和同学当时都叫它牛奶草。
往东走就是大门,大门旁的北门的那一段往西就是厕所,也是某些人的“领域”。
在回到西边,西边的墙是最脆弱的,在刘岑入校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要倒塌的姿态了,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西墙附近有很多碎石和塑料布,而且土壤很松散。有段时间在附近掀起了一股“挖参潮”,不知有谁传出那附近地里面有人参的消息,吸引了很多人去挖,但他们挖到的只有一些树根。后来刘岑和郭问文也去了,他们一起挖了一会,郭问文知道那些是树根,他只是带着刘岑玩一会,刘岑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人参,他挖了很多的树根,也很开心。
离开西墙往南走就到了一个“名胜打卡地了”,南边的一个小土坡上面总会在下课是时候站满人,上面的的人和下面的人就会上演一场“城池争夺战”。
这个土坡不高不矮,脚下还有个破败的石柱,外面的水泥脱落掉露出了里面垂垂老矣的红砖。
土坡有个一层半楼高,一直延伸到操场的南门,尽头有一个上了锁的小门,门外面就是大路,它也算是“南门”,打开它就能回家,比西门要近的多,从西门出去是田地,南门外面就是家。
池塘就紧挨着土坡的东边,池塘的东边是一片空地,靠近水边有一棵矮小的歪脖子柳树,它的柳条时常借着微风轻轻地划破水面。
土坡靠近南门的地方也有树,还是两棵大的老树,不过长在斜面上,树也是斜的,因为树靠到比较近,它们的枝干相互交错在一起,还有树藤一直延伸到池塘边上,这是一个绝佳的冒险之地,每天都有很多“冒险者”慕名而来,不过由于危险系数比较高,就被学校里的老师规划为“禁地”了。
池塘的水很脏,水面上还漂浮着很多垃圾,附近的空地上有很多瓦片、碎石片,就会有人拿这些打水漂,刘岑也学着往水面上丢石头,在这一方面他算得上有脑子,模仿了几下就可以打出水漂了。
池塘的附近还有很多故事。
离开池塘往北走几步就是“树林”了,稀疏的“树林”,七八棵杨树呈“一”字稀稀落落地排开,有的树是可以爬上去的,刘岑没有爬上去过,但他们班有人爬上去过。
到了东边,就到了最热闹的地方了,沿着东墙一字排开的各种各样的石碑,大多是墓碑,小学的时候,刘岑没有发现这些东西是墓碑,他看到的是一处天然的“卡片角逐地”,在上面打卡片再合适不过了。
中间的空地就是自由的天地了,它包容着每一个人,也是跳房子、丢沙包、海陆空、闯关、机器铃砍菜刀等等游戏的专属场地,这片土地上有学校里每一个人的脚步的痕迹,有每一个人专属的回忆。
刘岑脚下的土地还是曾经的土地,尘土、石子、杂草、树木也都是原来的,虽然是在回忆里,但这些在回忆里永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