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唱完,就要挨个过去给她妹子磕头,进族谱了。”
颜浣月问道:“那为何会让你们这些儿郎与她妹妹成婚呢?”
妇人瞬间眼神躲闪了起来。
颜浣月抿了抿唇,说道:“阿姐若不以实情相告,我这便走了,恭贺你家儿郎大婚了。”
妇人急了,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哭哭啼啼道:“别走别走,求仙姑快治治这泼煞吧,她家妹子是个克夫的,克死了夫婿,因着这个羞愧自尽了,这煞星一来,却要找街坊们的麻烦......”
颜浣月微微笑了笑,“阿姐,这话倒少理了,她妹妹不是被你们的唾沫星子逼死的吧?”
“这......这......”那妇人耷拉下脑袋,低低反驳道:“我们能说个什么话?不都是照实说的嘛,怎么她自己活不起,却全赖上我们了?”
颜浣月大约猜了几分,那已不在人世的女子生前因流言而死,她姐姐前来帮她出气。
不是说克夫吗?那就将你们说过这话的各家的儿郎全收了,看看能克死几个。
颜浣月将给那妇人下了禁制将她放在墙边。
台上武生自刎,那女子扬了扬手?,锣鼓骤然停歇。
她起身抽出一个册子,对着众人说道:
“来吧,大喜的日子事事不好周全,诸位亲家见谅,咱们早些过了礼节,也好成全好事,我看看,先是我二妹夫,乔山。”
一个身着吉福的男子被两个黄纸剪成的人压了上来,一把按在那死人脚下“哐哐哐”叩了三个响头。
“克夫的话头是先从你娘乔婶嘴里先出来的,特将你收为二房,以后若是也被克死了,去地下见了我那短命没用的大妹夫,可要好好听他的话,一同伺候好我妹妹。”
周蛟咋舌道:“苍天,这女人真毒,使的还是玄降的术法,她不是甲字煞谁是甲字煞?”
颜浣月说道:“这倒不好说,此事她倒不是最先挑头的,到目前为止,顶多是报复一下。”
“下一个,陈家娘子家的二郎。桃花,要说咱们也算老乡邻了,我去学道前你也时常到我家来同我妹妹玩耍,那年你掉到河里,还是我妹妹将你捞上来的,呵......今夜之后,咱们两家关系更近了。”
人群中忽地炸开一道肝肠寸断的哭声,一个女子不停地往楠木椅后一片看不见的禁制上冲。
“雨儿姐,我家二郎才三岁,求你别毁了他一辈子!云奴的命我偿给你就是了,你别毁我儿子!”
廖雨奴看着被纸人引上来的无知小儿,指了指那死气阴阴的廖云奴,哄道:“三妹夫,给你娘子叩首。”
小儿怕,张嘴欲哭,直接被纸人捂了嘴压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那哭嚎的妇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给死人磕了头,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喊道:
“啊!廖雨奴!你这贱人!你这贱人!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你们姐妹天生命贱,克得丧父死母失夫,你们两个祸害,天雷要劈死的就是你!”
廖雨奴!
颜浣月睁大双眼,这不就是玄降一系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廖雨奴吗?
廖雨奴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手中的名录,“下一个,张屠夫家三郎,嗯......张屠夫,欺负我妹妹守寡,长得比猪还难看,竟到处说我妹妹勾引他,已经被我杀了,这三郎嘛,有些晦气......”
颜浣月在越来越多的撕心裂肺声中静静地听着廖雨奴的话。
等念到第五人时,她同戏台后的慕华戈一同飞到廖雨奴身边,一人夺下一半,将名录撕成了两半。
名录即裂,整个十字长街也生生裂了成了两半,有熊熊地火从地裂下方翻腾而起。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四人在烈焰灼烧中对峙。
慕华戈说道:“第五人,邹甲,耳后甲。这名录后来恐怕被人制成了招魂法器,颜师姐,若不将那一半给我,咱们四人拿不到分数不说,恐怕真要被这火烧死了。”
颜浣月立在地裂另一边,隔着热
浪看着慕华戈,浅笑道:
“慕师弟,你那边有耳,我这边有甲,甲字煞少了三个,咱们这时再去寻甲字煞,怕也难寻,不如合杀一个,倒也不空走一趟,最起码,不必交上一个灵石的钱。
你们若是不同意,那我只好......”
慕华戈点头道:“我们同意,就按师姐说的来。”
李籍闷声不吭,周蛟则是跟着赶趟得便宜,心里挺美。
四人将名录合起来,地火消散,那十字街口从中间断裂的戏台又歪歪扭扭地合在一起。
最先来时的那个掉脑袋的小儿哇哇大哭,许多恶鬼挣扎着从名录里往出爬。
周蛟和李籍与那些恶鬼缠斗,颜浣月和慕华戈则速度极快地在十字街口布下太徽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