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吗?”
“那能一样?”魏路生顿了顿,语气缓和道:“你就去见见、聊聊,先接触接触看看。”
“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魏路生软硬兼施,“我都让小酒馆的老板和男方那边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了,周四中午十一点,体育大街丰汇路上的那家福瑞来福西餐厅。”
魏路生嘴里的“福瑞来福”其实是“free life”。
方书漫完全听的明白,知道师父说的是哪家店。
魏路生说到最后还故意加了一句:“你要是不肯去我以后也没脸去小酒馆找老板喝酒了。”
方书漫很无奈,只好答应:“好好好,我去,但先说好了,我只是去见见,可不能保证后面还有接触。”
魏路生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只要肯去见见就是好的开端。
“第一次见面要留好印象,到时候你先别说你在殡仪馆干入殓师,”魏路生嘱咐方书漫:“你就说你在民政部门工作,正经事业编。”
方书漫听闻笑起来,“还有不正经的事业编吗?”
魏路生斜了她一眼,问:“我说的你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方书漫随口应着。
方书漫并没有立刻从殡仪馆离开,她去了员工更衣室,将身上的这套制服换下来放进洗衣机里开始清洗。
然后她就回了办公室,在工位上整理了一下材料。
等方书漫把工作上的东西都弄好,魏路生早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她拿上手机拎了包起身,在回家之前先去把洗衣机里已经洗好的工作制服用衣架挂起来晾好。
方书漫穿着一条黑色的半身长裙,上衣是有黑色波浪线的白色半袖。
她脚踩一双轻便的白色休闲鞋,迎着刺眼的阳光不紧不慢地往殡仪馆的门口走。
方书漫时不时抬手遮挡晒人的阳光,一会儿懊恼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带遮阳伞,一会儿后悔没有提前把防晒霜装进包里,一会儿又想到席慎泽。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解剖室。
但,在不在的,其实也都和她无关。
从殡仪馆到公交车站需要步行十分钟。
等方书漫来到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牌处时,她的鼻尖和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
方书漫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软件上显示公交车还有三分钟到。
不多时,方书漫要乘坐的365路公交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车门自动打开,方书漫上了车,用手机贴了一下刷卡机的感应区域,然后找了个后排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
她并没有注意到,公交车在站牌处停靠的时候,后面的一辆SUV也跟着暂时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的秦之觉隔着挡风玻璃看到方书漫上了公交车,不由得“哎”了声,跟开车的席慎泽说:“这不是殡仪馆里那个接待员小姑娘吗?”
席慎泽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纠正秦之觉:“是入殓师。”
秦之觉微一挑眉,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瞅着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的席慎泽,又故意跟他讲:“我今天见到她的时候啊,就觉得她好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席老师有没有觉得她很面熟?”
席慎泽冷冷回答:“不觉得。”
“那席老师还记得去年九月份咱俩去津城出差的时候解剖的那具尸体吗?”秦之觉又问。
席慎泽不讲话。
这次负责拍照的赵凡从后座探过头,插嘴问:“秦老师说的是被性-侵至机械性窒息死亡但被伪装成了高坠死亡的那个女孩子吗?”
“嗯。”秦之觉应了声。
“这个我也记得,”秦之觉手下的硕士生张羽梦说:“那个女孩子跟我同龄,去世的时候才24岁。”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我也记得,印象深刻。”
虽然后座的三个人都对案子有印象,但他们都没有去现场。
只有秦之觉知道,席慎泽当时手抖到拿不住解剖刀,所以最后才换成他来主刀解剖。
秦之觉对这件事从没多问过,但现在他心里大概知道了答案。
话题有点发散了,秦之觉突然又把问题绕回最初,他冷不丁地问了席慎泽一句:“你怎么知道她是入殓师不是接待员?”
“看人家制服上的胸牌了?”秦之觉憋着笑揶揄:“你眼神挺好啊。”
席慎泽敷衍地回:“谢谢夸奖。”
随即不甘示弱地呛回去;“我以为这点观察力是每个法医都能做到的。”
后排的三个崽儿本来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学术问题,听到席慎泽的话后顿时全都因为没有注意到殡仪馆那个女孩子的胸牌噤了声,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这位可是他们鉴定中心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很凶的。
在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