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锁死周围的脑细胞,稍微传导一点神经递质,都能让身边的细胞战栗到撅过去。
有些脑细胞则干瘪了,勉强活着,缩成葡萄干般皱巴巴的一点,宋河小心翼翼地提取出一些干瘪细胞,它们肉眼可见的瘦,用于小组作业必能绝杀全班!
还出现双黄蛋一般的连体细胞、吃同类的脑细胞、突触打结的脑细胞……
群魔乱舞!
“这特么都是些啥啊!”宋河郁闷,“生物大爆炸是吧?”
他趴在显微镜上,不停地移动视野,观察形形色色的变异脑细胞,寄希望于找到一只有价值的。
窗外,天色黑了。
同学们陆续走人,打着哈欠回去睡觉,该做的工作白天都做了,得给细胞留足生长时间,没必要熬夜干活。
“副社长,我下班了。”奚雁凡跑过来敲敲实验台,“你不撤退吗?”
宋河全神贯注地盯目镜,反射弧延迟了好几秒,“我加班。”
“有什么好加班的?”奚雁凡好奇,“你在干啥?”
“我……我也不知道。”宋河尴尬。
他是真不知道,鬼知道这些变异畸形的脑细胞,会有什么研究价值?搞不好最后会白忙一场!
奚雁凡愣了,“你现在是没头苍蝇?”
“是。”宋河坦荡承认。
奚雁凡发出笑声,略带幸灾乐祸,“副社长,我理解你很想当全班第一,所以剑走偏锋。但不好意思,我做的脑细胞已经快瘦到极限了,这次作业肯定是我赢啦!”
“赢赢赢!”宋河阴阳怪气,“你赢吧,别打扰我,我在忙。”
奚雁凡撅撅嘴,耸耸肩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实验室空空荡荡,只剩两个人,忙碌的宋河,墙角瘫在椅子上的廖兴学老师。
廖兴学面色奇怪,遥遥注视宋河。
他观察这学生一下午了。
连续八个小时,宋河几乎一直趴在显微镜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普通人哪怕刷抖音,恐怕都很难一动不动地刷八小时!
廖兴学疲惫地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过去,像个夜游鬼。
“宋河,在忙什么?”廖兴学问,“我看你在这趴几个钟头了。”
“老师我瞎忙,搞了些变异的脑细胞,想找点有价值的成果出来。”宋河说。
“变异脑细胞?”廖兴学语气好奇,“我看看?”
宋河让开显微镜,廖兴学趴上去,看了两眼之后懵了,被群魔乱舞的画面深深震撼,“这都是什么?”
“变异脑细胞。”宋河重复了一遍。
“怎么能变异成这样的?”廖兴学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做抗生素的时候学的绝活,连续变更培养环境,容易导致微生物变异,这回运气好,变异的多了些。”宋河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廖兴学又趴在显微镜上看了看,“但这些乱糟糟的变异细胞能研究出来什么?没什么学术价值吧?”
“暂时还没找到。”宋河尴尬。
“别熬太晚,走的时候记得关灯锁门。”廖兴学拍拍他肩膀,“做出这么多变异细胞不容易,积极研究的精神值得表扬,但确实没学术价值,别浪费太多时间。”
好心劝告完,廖兴学又像夜游鬼一般脚步飘浮地离开了。
很显然,他把宋河观察的东西视作年轻人瞎鼓捣,没往心里去。
离开实验室,廖兴学气喘吁吁地上楼,回到自己办公室,瘫进沙发休息。
摸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老大”,拨打。
每天晚上下班后,要电话汇报一下班级情况,是团队老大相晓桐对他的要求。
等待片刻,电话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