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页醒来后,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他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打着吊针。脸上肤色白如死灰,瞳孔里也没了昔日的光芒。
一个护士推着车子进来:“刘教授,该吃药了。”
这一声教授喊得多讽刺啊!
护士喂了他一些药后,又给他打了几剂别的药水,在撩开他的袖子,几乎可以看到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缝合的痕迹。
护士忙完便出去了,随后外面又进来了两个壮汉,他们推着刘页出了病房,来到最底层的实验室里。
段教授正笑嘻嘻的在里面等着他。
他们为了能够捕捉到獬豸的实体,不惜动用各种极端残忍的方法。电击、药物、解剖,几乎能用的法子都在刘页身上试了个遍,但依旧无法捕捉到獬豸。
最后,段教授等人使了个法子,将意识和人体强行分离,剥离出了獬豸的部分意识体。
由于意识体不完整,他们又被迫放弃了。
这一天,基地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医生。
他站在门外看了眼刘页,又匆匆的走了。
刘页在实验室里,度过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两年,也足足被折磨到了不成人样。
这一天,那个不太正经的医生又来了。他走到刘页所在的病房里,双手揣着兜,冲着他笑了笑,是那种和蔼同情的笑。
他说道:“我叫谢必安,你也可以叫我谢医生。很高兴认识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你就要成为我的病人。”
刘页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谢医生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座基地已经没有价值了,他们打算掩埋这里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去见阎罗。”
说完,谢医生站起身,临走时,还不忘跟刘页提了个醒。
“明晚,炸弹便会抵达基地上空。如果你想和他们一起尘埃落定,你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以自己选,跟我合作,跟他们一起慷慨赴死,选一个。”
谢医生关上房门,刘页独自坐在轮椅上,眼神里多了一丝忧虑。
炸弹如期的落下,在抵达基地上空的关键时刻,刘页召唤出獬豸,利用獬豸本身的力量在基地建起了一道屏障。在无数声的轰炸下,刘页坚持了下来,使得基地在内的所有人都幸免于难。
一个八岁大的孩童捧着一个皮球玩耍,被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吸引了过去,他瞳孔里映着像烟花般的爆炸场景。
他也只是停留了一会,又开始自顾自的在这个屏障下玩起了皮球。
在这场爆炸后,刘页和谢必安达成某种交易。
刘页将獬豸送给了谢必安做研究,为了保护基地里的人,日后能够平安的在这里生活下去,刘页主动要求将獬豸的能力完全从身体里剥离。
谢必安答应刘页的请求,将獬豸研究完保留下数据,便将它的能力制作成基地的屏障,为基地运作提供新的能源。
也为了獬豸能一直存在,他专门定制了一个巨大的罐子,将獬豸养在里面。一方面方便给基地提供运作能源,另一方面,是在保护它。
基地里,段教授正准备收拾东西转移到别处,恰巧碰见了谢必安。没想到谢必安随手就了结了他。
他擦拭着手里的手术刀,边说着:“我答应了刘页,段教授,你就安心的去吧,日后有我呢。”
这边,刘页久违的一个人在基地里走动。一个皮球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弯下身捡起皮球,这是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
“这是我的球,别扔,别扔……”
刘页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八岁左右大的孩子,正屁颠屁颠的向他跑来,着急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对大人的害怕。
“叔叔不会扔掉你的球,别怕。”
孩童半信半疑的接过皮球,黑秋秋的大眼珠子定定的看着刘页。
刘页蹲下身来,问他:“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据叔叔所知,这里没有小朋友,只有大人才可以进来哦,是谁带你来的呀?”
小孩摇摇头,充满童真的脸上有点害怕,他说道:“一个姓段老爷爷带我来的,他说来这里就有很多糖吃,不怕挨饿没衣服穿……”
听完,刘页便猜到了,他也是那人的实验品之一吧。
他不禁心疼起这个小孩:“小朋友,那你叫什么,爸爸妈妈还记得吗?”
男孩摇摇头:“不知道,我在孤儿院来的,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许崽。说是我爸妈人下我的包裹里纸条上写了个许字,他们就说我应该是姓的人生的崽,就叫我许崽。”
刘页向前将男童抱在怀里,慈祥的语气说道:“叔叔帮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男童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应道:“有糖吃吗,有糖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帮我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