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妖物虽然是畜生，却也受灵气眷顾，不要小看了它们。”
汪明的声音发冷，吴聊扫了一眼，发现他的眼角都有点发颤，显然有过亲身经历。
想想也能明白，他是荡妖军的校尉，在前线和青狼族那些妖物打了这么多年，肯定是见识过什么。
果然，汪明又接着说了起来。
“当初我和你想的一样，也觉得那些畜生不过是有些蛮力。”
“结果第一次大战的时候，就差点死在战场上。”
他眯了眯眼睛。
“你可能想不到，妖物不仅有强者，阵道也一样不差。”
“咱们的老冤家青狼族，就有一道大阵，每次大战都会立阵，当做大本营。”
“在青狼法阵里，青狼族的战斗力能得到提升，恢复能力也会变强。”
汪明说着，看了吴聊一眼，提醒了一声。
“那座法阵可要比咱们的营垒强得多，日后若是遇见了，可不要逞强。”
“我可不想让你去死！”
吴聊笑了笑，保证自己不会去找死。
他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汪明是在担心他。人家摆明了，是在担心自己的打手。
“大人，这阵旗这么神奇么？随便插在哪都可以？”
“那咱们为什么不插到悬崖下面去，把苍蓝高地彻底占了？”
苍蓝高地气候挺温和，吴聊总觉得用来当战场太可惜了。
当然，他这么问，主要还是想递个话茬，吸引汪明继续说话。
“哼，你想的太美了！”
汪明哼了一声说道。
“我现在只是个校尉，太多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我知道，想立这阵旗可没那么容易。”
“不然的话，就不会只有这么区区二十座营垒摆在这了。”
这也不算秘密，多参加几次战争，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汪明还是说了些不容易猜出来的。
“我刚参加荡妖军的时候，有一位前辈很照顾我。”
“他跟我说过，苍蓝高地之下，是一片更肥沃的地方。很久之前，战线是在那片土地上的。”
吴聊一挑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战线在苍蓝高地之下，如今却退到了上面，算算时间，可能就在二三十年间，战线向后退了许多！
吴聊皱着眉，不知道是大明圣朝已经颓丧到份了，打不回来。
还是说，这是前线的常态？彼此拉锯着？
汪明看吴聊的样子，就知道吴聊想到了战线的问题，忍不住点点头。
“你是真的聪明，可惜，天妒英才，若是有资质的话，可能在武道上会比我走的还远。”
反正说话也不会给吴聊改命，汪明说的很坦然。
吴聊呵呵笑了两声，没往心里去。
“大人，咱们的阵旗都不是随便插的，青狼族那边难道可以？”
“听您的意思，它们来入侵的时候，是将青狼法阵插到咱们这边的吧？”
“哼，那群畜生。”
汪明的语气忽然又冷了三分。
“它们当然是将阵旗插到咱们这边，青狼法阵在没有人的地方，根本就用不了！”
吴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
“哼！你没听错，就是人，只有有人存在，青狼法阵才能使用！”
汪明冷笑一声，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那群畜生研究的法阵，需要人族的血肉灵魂来启动！”
“每一次大战，那些畜生都会突袭过来，选择一处，屠杀上万人族，取血肉灵魂祭旗！”
吴聊惊得一下顿住了脚。
倒不是因为听见大屠杀而吃惊，毕竟他对那些妖物已经有了了解，那群畜生做出什么都不值得意外。
他惊讶的是，妖物不仅能够立阵，而且还能建立这样规模的大阵。
这帮畜生，竟然有这个实力？
如果防线失守了，如果真的被它们闯进了人族疆域，人族还能再侥幸存活下去么？
吴聊悚然而惊，他之前其实没什么真实感，总觉得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
靖安县没了，他感到后怕，他感到悲哀，也暗下决心想要报仇。
但实际上，他对靖安县没有任何归属感，也不可能有归属感。
那地方没了就没了，现在也一样。
苍蓝高地丢了就丢了呗，长春府没了有能怎么样，吴聊早就做好了抽身而退的准备。
可如今他忽然意识到，这世界是真实的，他与旁人也没太多不同。
至少，若到了妖物横行，人族沦丧的境地，他这个穿越者，也一样会被当时肉食吃掉！
“呵呵，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