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和白寒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齐齐上前,楚天妤拿起毒药指着蒸得热气腾腾的肘子。“毒药下进肘子里,解药下进汤里。”曹镜九喜欢吃肉,特别是入口即化的红烧肘子,但却不喜欢喝汤,所以解药在汤里。“到时候告诉大家,吃了肘子肉之后,一定要记得喝汤。”“要是曹镜九喝了汤呢”白玉笙蹙眉说着,楚天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这个计划就失败了,换下一个。”白寒笙和白玉笙见她们不止一个计划,倒也放心了一些,于是一个拿着解药,一个拿着毒药分头忙了起来。而此一刻。曹镜九坐在船舱里,看着桌子上的请帖,手紧紧捏着扶手,手背上青筋爆裂,曹北辰上前拿起帖子看了一眼,随后扔进了面前燃烧着的火炉里。“父亲,怎么了您怀疑这里面有诈”太子不过是初来乍到而已,不可能就查出什么东西,而且他来翼州还得仰仗父亲,应该只是真的邀请而已。京城已经来人了,到时候只要把太子养私兵,暗中通商的证据全都交上去,他这通敌罪就跑不了了,就算他要反抗,二万多的私兵他也会死无全尸。曹镜九端起热茶,眼中阴阴冷冷,再没有先前那种虎虎生风的气势,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一行看着好像在翼州什么都没有做,但他总觉得有一张网已经开始勒他们了,宴肯定是要去的,否则太子一行肯定会怀疑。曹镜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与他说话。“回去,护好你的母亲和妹妹们,如果我回不来,带着她们走,不要犹豫,赶紧走。”“那二院的那些人呢”二院住着的都是侍妾,有的是曹镜九买回来的,有的是别人送的,大概有十几个,曹镜九对每一个都很好,都十分的宠爱,因为这样,母亲伤心不已,已经好几年没有说过话了。“谁管她们的死活。”曹镜九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嘲讽,那些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又睡不出什么感情。曹北辰狠狠一愣,二院还住着佟姨娘,为了这个女子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也最宠她,所以他一直以为父亲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子的。曹镜九将一枚符令交给儿子。“这是兵符,一旦有事,立即调集兵马护你们离城,保命要紧,旁的不要管。”“父亲,您又何必去参加那什么宴会呢,咱们直接灭了他们不就行了吗”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两万多的私兵,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即反扑翼州,杀他个片甲不留。“要杀他也不是我动手,我只要占着功劳就行了,再说了,太子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曹镜九身形笔直,眼中闪过一丝狂妄和倨傲。“我在翼州盘踞这么多年,处处谨慎,也无孔不入,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我让人放话出去,如果我三个时辰之内没有出海,就说明我被困,谁能进翼州救我出去,以后谁就能光明正大与翼州通商,这道关卡是个金饽饽,谁都想要的。”“二是那批私兵,我五个时辰不给他们通信,他们就会攻进翼州城来救我。”“再一个,太子他不敢赌,整个翼州都是他的子民,他也赌不起。”可他曹镜九敢,哪怕满城的人都死了,也与他没有关系,所以他才要带着整个翼州城的人暗中通商,形成一个巨大的网,有罪大家都有罪,谁也逃不掉。“为父走了。”曹镜九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盔甲,这里面有金丝软甲,可救过他好些命呢。“我要的人呢”“都在外面。”曹镜九点头,转身出去,随着一声整齐的高喝,曹镜九抬眸看着院子里的这些属下,这都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个个武艺高强,胆子也大,一共是四十人。今天。他要带着这四十人前去赴宴,就算太子要对他动手,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走。”“是。”一声高喝,属下们跟着曹镜九浩浩荡荡地朝着太子府走去。知道曹镜九来了的时候,楚天妤正好把最后一道火锅布上,汤咕噜滚动,窜着腾腾热气,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让整个院子肃穆的气氛都柔和了一些。太子今日一身利落,整个人冷戾而寒冽,落座后,大家的眼神淡淡地在那道汤上落了一眼,随后就听到远处传来爽朗的笑声。“哎呀,来迟了来迟了,因为要赴太子的宴,所以我提前把兵力布置好了才来的,以免外面那些东西作乱。”曹镜九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子里走来,眼神飞快环顾四周,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上前施礼。“殿下,没和您商量带了这些兄弟过来,这些都是我亲手培养的,让他们来拜见殿下,认个脸熟。”四十人整整齐齐排成了五排,齐齐跪地施礼。“见过太子殿下。”“起。”太子沉沉开口,楚天妤抬眸看向那四十名武将,他们一个个都生得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人,曹镜九这是起了防范的心理,所以才带这么多人过来的,于是她起身笑道。“殿下,我再去准备一些酒席,曹总兵,你先坐。”曹镜九笑着走到楚天妤坐的位置落座,端起面前的酒。“殿下,臣敬您一杯。”“好。”杯盏轻响,随后程江南、白寒笙、白玉笙也起身和曹镜九碰杯,见到大家都把酒喝了,曹镜九眼眸微闪,这才把酒喝了。这个位置是楚天妤的,曹镜九故意挑了楚天妤的位置,所以这杯酒不可能有毒。程江南朝着明玉看了一眼,明玉一挥手,院子里随即脚步疾疾,一队一队巡逻的侍卫来回走动……曹镜九冷笑了笑,他就知道这是鸿门宴。“曹总兵,孤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曹镜九捏着酒杯看向太子,太子执起筷子夹了块肘子慢慢地吃着,随后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