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安望着阮白愤怒得不能自己的小脸,忽而就笑了。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对于罪恶的愧疚。反而,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涩然,说道:“阮白,我发现跟我在一起,你从来没有笑过。你对着我的时候,要么,是一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要么,就是现在这种怒气冲天想杀了我的模样。不过就是一个李妮而已,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张行安的话刚落,脸颊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阮白再次勃怒的给了他一巴掌!手发着抖,仿佛打多少巴掌都不解气!因为过于愤怒,阮白的眼眶周围都气得发红:“你居然说你没对李妮做什么张行安,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你派人绑架了李妮,她怎么会被男人强怎么可能会未婚先孕她怎么可能会被那个施暴者强行拖去流产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怎么可以撇的一干二净”公司大厅里,依然人来人往。因为阮白的声音很大,前台和经过大厅里的职员,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各种诧异视线扫过阮白,满目的复杂。尤其,离他们比较近的两个前台姑娘。她们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这位小姐在说什么他们的总经理绑架人甚至,因为他,某个女孩被强了,被拖去流产!这消息也太惊悚劲爆了,她们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口腔内有腥甜的液体溢出来,张行安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啧,流血了。这女人够狠,对他下手,真是向来毫不留情!好像除了自己,阮白似乎对任何人都很好,很维护,就连街头一个陌生的乞讨者,她都会对他们温柔以待。可是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曾笑过,表情冷清寡淡不说,每次谈话的时候,都对他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她对自己果然无心,无情。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寡情到如此地步,真是再次令他大开眼界。“我承认,李妮那件事,的确有我的责任。”张行安不顾众人非议的视线,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呢你想要我怎么样赔偿吗还是要去告我”他自然能预测到,李妮落到好色的宋北野的手里,下场会是如何。但是,他还是将李妮交到了宋北野的手里。谁让那个女人不安分,居然想偷拍他出轨的证据发给阮白。即便时间倒流,他依然还会是同样的选择。阮白被张行安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发颤,她冷冷的说:“张行安,我要你为你做的孽,付出代价!你要对李妮负责!”张行安吊儿郎当的双手环胸:“哦要我怎么负责让我娶她吗”阮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赖!张行安离她过近,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传到阮白的鼻息,阮白觉得有些不舒服,很厌恶。事实上,除了慕少凌,任何男人的靠近,都让她觉得抗拒。阮白想往后退,却被张行安箍着手臂,强行的拉向了电梯去。他飞速的按下了电梯按钮,声音沉沉的道:“这里谈话不方便,我们到办公室谈。”“抱歉,在这里谈就行了,没必要去其他地方!”阮白却甩开了他,避如蛇蝎。她对张行安从来都不信任,对他更是有着一种恐惧,她甚至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同一个空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张行安低沉的笑,一把将阮白拽入了电梯。“啊,滚开,不要碰我!不要……”阮白尖叫着挣扎。那晚差点被他侮辱的画面袭入脑海,她像个疯子般的对张行安又打又踢,力气大的竟然让他往后跌了几步!“阮白!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碰你,我发誓,你冷静过来!”张行安看到阮白这么惧怕自己,心里阵阵抽疼。他抓住阮白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她,企图让她镇定过来。阮白被张行安那双哀伤又无奈的眼睛震住了,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眸中,她看到狼狈的自己。阮白手扶着电梯墙,下唇紧咬,鼻息不停的用力呼吸,觉得自己挺傻的。虽然李妮出事,张行安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但是就算她来找他,又能怎么样她根本没有他绑架李妮的证据。而且,这么久了,估计那些证据,早就被他毁的一干二净。她顶多让他,多赔付李妮一些物质和精神上的损失罢了。至于那个直接施暴者宋北野,她连张行安都斗不过,更别提权势滔天的宋家二少爷了。搞不好,到最后连自己都会搭进去。可是,若是她真的能帮李妮讨回公道,就算她牺牲再多,那又算什么比起李妮因为自己受到的伤害,她做的这一切,实在太微不足道。可问题是,自己也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估计也难动宋北野一根手指。在那些蔑视权威的掌权者面前,法律是摆设,更不要跟他们谈道德。这么多年以来,阮白早就领教过人情冷暖。更清楚的知道,作为底层人物的悲哀和不幸。想要为李妮讨回公道,除非,慕少凌出手。但是,那个男人会因为自己的关系,帮助李妮吗会因为这私人的恩怨,而跟宋家作对吗慕家和宋家都是百年豪门,牵一发而动全身。两大家族对峙,到时候遭殃的却是市经济和普通民众。况且,慕少凌跟宋家大少爷是好兄弟。她,实在不想让他因为自己为难。可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想要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无疑是天方夜谭。想到此,阮白脸色苍白,她的手臂无力的下垂,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按了开梯键。电梯打开,阮白看了张行安一眼,眼眸通红。浑身乏力的她,悲伤的向外走去……张行安孤零零的站在电梯里,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她淡淡的清香。望着阮白离开的纤弱身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