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太冒险了”陈世杰急道。“放心,照我说的做便是。”季怀安阴险地笑了笑。他之所以有底气不惧埋伏,是因为对北境的兵马构成十分了解。北境的兵力主要分为两股,最大的自然是司马家。虽然如今的司马家已经今非昔比,但司马家的府兵,加上驻守岚星城的兵马,总数有三万余人,这些兵马都听从司马家调遣。第二股兵马主要为各大贵族手中的兵力,其中要数慕容家和李家最强,两家约有三四万人之多。剩下的几个大贵族差不多掌握着三万左右的兵马。以上这些兵马的数量是指他们能调动的全部兵力,北境地广人稀,人马比较分散,很难在短时间内集结太多兵力。上次氐夷入侵,是犀门关拖延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司马家将兵力集中了起来。这次他们来得十分突然,而且一路马不停蹄,北境贵族根本没有机会集结太多兵马。另外,季怀安相信一点,司马家不会谋反。司马柄或许心生不满,也会被人利用,但绝对没胆子派兵马对付自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凤舞。上次对抗氐夷之战,司马凤舞扛起了司马家的大旗,在军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虽然司马炳是小王爷,但将领们更信服司马凤舞。如今司马凤舞已是太子妃,就算司马炳想调兵对付自己,那些将领也不会答应。所以可以排除司马家的兵马。除了司马家外,北境最强的便是慕容家和李家,慕容胜和李文恭已经入了功勋阁,地位不降反增,没有理由谋反。所以最有可能对自己出手的就剩孙赵黄周等几个大贵族,这几个大贵族能调动的兵马有限,加上时间太过仓促,满打满算也集结不了两万人。如果想对付自己,肯定要断自己的后路,埋伏在北沙河这边的人马应该占六成左右。自下来北沙河对面肯定不足一万人,这也符合他对孙赵黄周几个贵族能调动兵马的推断。太子府的禁卫军装备精良,骑着战马,背着火枪,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但能应战十倍于自身的兵力。这点之前在南诏已经得到了验证。南诏一战,三百对三千,以零伤亡的代价将伽罗王嵯的三千血卫全歼。当然,那是因为狭长的山谷让他们容易打防守战。但北沙河又何尝不是呢季怀安看向不远处的北沙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凤舞,红莲,等会儿跟在我在身边,不必出手,看着就行。”季怀安叮嘱后率领三千禁卫朝着北沙河飞奔而去。不消片刻,季怀安、司马凤舞、红莲三人骑着战马,率先踏上了北沙桥,三千禁卫紧跟在后。“殿下,左右两侧有动静……”红莲拿着“千里眼”观察着,在他们踏上北沙桥之时,河岸两侧的树林中各冲出一队兵马。“不用看了,马上自有分晓……”季怀安一拉缰绳放慢了速度。北沙桥宽不足两丈,全长也不过六七丈,即便放慢速度,也很快便通过了石桥到达了对面。“吁!”季怀安一拉缰绳停了下来。因为队伍刚渡过北沙河,迎面冲出来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此时桥后方的兵马也已经围堵了上来。季怀安做了个手势,三千禁卫迅速散开。他和司马凤舞、红莲居中,左右两侧各分布了一千禁卫,这些禁卫背靠北沙河,迎战正面敌人。另外一千人守住背后的北沙桥。“杀!”正面的敌人已经挥舞着大刀冲杀过来。“准备迎战!”季怀安一声令下,三千禁卫迅速抬起长枪,瞄准着敌人。“杀……”“抓住大明太子,别让他跑了!”“抓活的……”“……”看到迎面冲来的敌人,季怀安冷笑了声。很快,迎面的敌人冲到了火枪的射程之内。“开火!”季怀安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呯……“呯……”“呯……”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一排敌人连人带马惨叫着摔倒在地。北境只知明王军有火炮,尚不知火枪的存在。他们的探子早已探查到,季怀安的三千人马并未携带笨重的火炮,刚刚还为此兴奋,以为是老天相助,此时才知道大错特错。相比笨重的火炮,火枪更加灵活,杀伤力更大。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根本不用瞄准,对准方向扣动扳机便可。正面两千骑兵一轮射击后,敌军人仰马翻,尘土飞扬。后方一千禁卫更加简单了,对着北沙桥点射,刚冲上桥的敌人被射成了马蜂窝,纷纷惨叫着坠入河中。“怎么回事”“不是说没带火炮吗”“肯定不是火炮……”“……”禁卫军一轮射击过后,大多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谁也没见过火枪。前方的敌人已经被射杀,后方的敌人只听见响声,然后便看着自己人栽倒了下去。“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武器”“好像是……小号火炮”“他娘的,明王军怎么尽是诡异的武器”“他们的火炮好像放完了,冲过去……”此时已经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们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司马凤舞看着冲上来的敌人,脸色难看至极,她心中既愤怒又难过。愤怒是因为北境竟然真的敢谋反,难过是因为她知道司马家已经完了。途中阻击太子,不论司马炳有没有参与,发生了这样的事,司马家都脱不了干系。因为这里是北境,只要是北境的事,就是司马家的事。也许现在有些不一样,但司马家依旧是北境最大的势力。她现在只希望这件事跟司马家毫无关系,也许这样司马家还有救……禁卫军一轮射击后迅速更换子弹,开始了第二轮射击。季怀安环顾了一下前后的敌人,比他料想的还要少,后方约莫有六千人,正面也只有五六千左右,总数不过一万人。两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