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皇甫英男知道师父让自己走,必有缘由。“西州城将会有一场大动乱,必定会牵连很多人……”葛老头喝了口酒,躺到椅子上,将周雷的案子详细说了一遍。现在西州城暗流涌动,西齐王已经拖不下去了,接下来周雷的案子必将会有一个结果。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西齐王无非只有三种选择:第一种,西齐王站在周通一边,释放周雷。齐宗颐若是选择这样做,必定会提前做好准备,为了防止吴家联合的那些旧贵族倒戈,很可能会来一次大清洗。这是最好的情况,但即便如此,也会牵连到很多人,西齐将会持续混乱一段时间。第二种,西齐王站在吴司徒这边,斩了周雷。齐宗颐若是选择这样做,必需要解决周通和他带来的兵马。这样做十分冒险,稍有不慎,西州城将化为战场。第三种,正是齐溪出的主意,借机将周通和吴家全部解决掉。不过葛荀认为齐宗颐这样做的可能性不大,一旦出了意外,恐怕不用明王军来,西齐自己就灭了。但他忽略了一点,风险越大,收益越高。皇甫英男听完后想了想问:“周通和吴司徒难道没有和解的可能”葛荀摇了摇头:“从现在的局势看,没有。”周通和西齐贵族本就不和,自古文武就很难共处,原因也很简单,双方所代表的阶层和利益不同,甚至有些对立。很多武将出身都一般,贵族子弟鲜有上战场搏命的,能够凭军功提拔上来的武将,大多都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因为出身的原因,他们跟高高在上的贵族天然八字不合,”本就有矛盾,加上周雷杀的是吴应坤的独子,吴司徒这样的大贵族,又怎么可能接受和解,真要接受了,西齐王恐怕反而睡不安稳。“师父,不论西齐王怎么做,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皇甫英男不解师父为何让自己离开。“没关系,但西州一乱,城门一封,到时候便出不去了,你去永昌城等待明王军……”葛荀隐瞒了一件事,这事跟他有关系,因为周雷是他抓的。他出手时并不认识周雷,若是认识,肯定不会插手。那天周雷要是逃出了西州城,这事反而好解决。他这一插手,不仅得罪了周通,还给西齐王出了个难题,为防止意外,所以让皇甫英男先离开西州。“师父,要不我们一起走。”“我留在这里做内应……”既然答应了跟太子合作,自然不能食言,他还指望季怀安帮他找回女儿。“放心!我想走,随时都能离开,没人能拦住为师。”葛荀自信地笑了笑,突然脸色微变。“来人了,你先进屋。”皇甫英男立刻拿起地上的竹篮,快步走入屋中,关上房门。…………院外不远处,齐子矩带着几名侍卫走来,一名侍卫队长陪在他的身边,侍卫队长手捧着一个正方形的木盒。“殿下,就是前面那个院子。”齐子矩打量着前方的院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问:“荀师怎么住得这么偏僻”“我打听了一下,那老头儿性子古怪,说是这里清净。”侍卫队长回答道。齐子矩点了点头,带着几名侍卫刚走到门口,院门“吱”的一声开了。但门内并无人开门。“荀师果然是高人。”齐子矩露出一丝惊讶。侍卫队长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故弄玄虚……”齐子矩带着侍卫队长走了进去,让剩下的侍卫守在门外。院中,葛荀眯着眼躺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之状。齐子矩轻咳了声,走过去恭敬地行了一礼。“子矩拜见荀师……”葛荀睁开眼:“是二殿下来了啊。”“子矩冒昧来访,打扰荀师休息了。”齐子矩很恭敬,颇有一副礼贤下士的味道。旁边的侍卫队长有些不爽,他仔细看了看葛荀,身材中等,头发花白了大半,身体看上去并不健壮,反而像是久病缠身的糟老头子。若说荀师是一个老书生,他还能信几分。若说这糟老头子是世外高人打死他也不信。看上去像是江湖神棍,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骗过了大王和殿下。他又看了眼朴素的院落,怀疑老头儿是怕被人揭穿,所以住得如此偏僻……“二殿下到访,蓬荜生辉,请坐……”葛荀眯着眼抬手示意。这个老神棍,殿下来了都不起身,真是岂有此理,等会儿看我怎么揭穿你。侍卫队长暗暗打定了主意。齐子矩并不介意,谦逊地坐到葛荀对面。他看了眼桌上的酒菜,笑道:“荀师好兴致。”“哈哈,老头子就剩这点爱好了……”葛旬喝了口酒,笑问:“殿下用过午膳了吗”“用过了……”“这点残羹剩饭也无法招待殿下,老头子就自己吃了。”葛旬说着自顾自地吃喝起来。齐子矩只好耐心地等着。还好,葛老头吃得很快。“饱了……”葛旬喝了口酒,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荀师……”“殿下到访,是我上次教的剑术没学会吗”“咳,荀师,子矩不是来学剑的……”“那殿下是”葛旬装傻问。齐子矩示意,侍卫队长将木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颗圆球,差不多有成人拳头大小。呈碧绿色,很是通透,像是一颗巨大的宝石。“子矩寻了一件宝物,想来荀师会感兴趣,特意给荀师送过来……”他打听过,荀师不喜欢金银珠宝,也不喜欢美人,甚至连权力都没什么兴趣。思来想去,便从王宫的宝库中找到了这个。“以荀师的眼力,想必能认出这是何物吧”侍卫队长故意出言挑衅,想让老头儿出丑,但他话音未落,眼睛顿时一花,木盒中的圆球已经到了荀师手中。问题是,眼前的老头儿还站在原地,像是根本没有动过一般。“这是……苗疆圣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