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喜事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岚星城,然后从岚星城慢慢延伸至整个北方。两位郡主定亲,一位跟太子殿下,一位跟当朝相爷之子,何其隆重,而且太子与小七郡主的婚事还关系着整个北方的安危。北方贵族大多数都希望抵抗氐夷,一是不想当引蛮夷入关的罪人,二是对氐夷这种蛮族有着天生的厌恶。从利益上来说,现在他们至少是贵族,一旦氐夷人入关,未来谁也不好说。在不确定和确定之间,当然选择当下。得知小七郡主跟太子定亲后,北方的贵族们也都松了口气。北方各城的贵族陆续前来王府道贺,王府每天接待少则数百人,多则数千人,收到的贺礼堆了一整个院子,像一座小山。这让小侯爷见识到了司马家在北方的地位,“北方的王”绝对不是白叫的。王府的喜宴一连举办了七天七夜尚未结束,每天都还有不少贵族赶来,不过也算过了高峰期……老王爷因为身体不适,只见了几个地位比较高的贵族,其他的都交给了司马旭和其他几个儿子接待。至于世子司马宏,老王爷对外宣称病重,不过有心人自然能窥探出端倪。从接待的安排上,他们都知道司马旭将是下一位北蟒王。老王爷虽未宣布,但应该也快了。…………王府南院。晚霞洒落花园。司马小七正在教太子练剑,两人经过几天的接触,感情迅速升温。“哎呦……小七郡主,你干嘛打我屁股”“哼,惩罚你那天装小侍卫骗我。”“嘻嘻,我没装,是你自己认错了……”“还敢狡辩,看剑……”司马小七手中树枝划过一道残影,朝太子屁股打去。太子这回早有准备,也不躲,手中树枝以同样的招式打向司马小七的屁股。“啪……”“啪……”两声轻响,两人各挨了一下。司马小七愣住,然后小脸唰的一下红了。“你……我不理你了……”小七扔了树枝转身便走。“小七,我错了,等等我……”太子立刻追了上去。不远处的三楼窗口,凤舞和季怀安正在偷看着院中两人打闹。“太子都被你教坏了。”“那个呆子,我教了这么多天,他连小七的手都没牵到,笨死了……”“不要脸,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无耻……”凤舞话音未落便被小侯爷壁咚在墙上,吻了上去。这几天王府的客人太多,两人也都帮忙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单独相处,今天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小侯爷逮到了机会,自然不会老实……拥吻良久,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别乱来……”凤舞满脸羞红地将他推开。“你现在是我未婚妻。”“我们还没成亲呢……”这个时代可不像前世,婚前是不能乱来的。凤舞身份高贵,跟她的丫鬟不同,跟江湖儿女也不同,她从小接受的是贵族教育,而且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的,不可能由他胡来。没成亲之前搂搂抱抱还行,亲亲都已经很过了,想再进一步当然不可能。“对不起!是我心急了。”季怀安一脸尴尬。“再等等……”凤舞歉意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他温柔地轻抚着凤舞的发丝:“等我回去禀明父亲,就来迎娶你。”“嗯!我等你……”两人你侬我侬了一会,天色渐黑,季怀安带着太子返回北院。…………入夜。王府地牢。地牢顶部仅有一个磨盘大天窗,朦胧的月光透过天窗落下来,给幽暗的地牢中增添了一抹阴森之意。地牢里有数间牢房,不过仅有一间关着人。他便是司马王府的世子司马宏。司马宏手脚戴着镣铐,闭着眼,披头散发地靠在墙角,身上华贵的锦袍早已脏乱不堪,散发着一丝恶臭之气。此时他脏兮兮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傲气,面色枯黄,双眼深陷,披头散发,像一个乞丐。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地狱,他这几天显然过得极其煎熬。“咔嚓——”两名侍卫打开了地牢入口的大门。司马宏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张望。这些天每次听到开门声,他都会睁开期待的目光,只不过每次迎接他的都是失望……不过今晚显然不同,他等到了老王爷。庞冲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司马旭拎着竹篮跟在一侧。“父王……”看到老王爷,司马宏蹭地站起来,一脸兴奋地扑到牢房门口,紧紧地抓住牢房的栏杆。“父王,我就知道您不会放弃我的,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老王爷看着像乞丐一般的儿子,脸上青筋抽搐了一下。他抬了抬手,一名侍卫立刻打开牢门。庞冲推着轮椅走进牢房,两名侍卫搬了张桌子进来,司马旭将竹篮里的酒菜摆到桌上。一只鸡腿,一碗红烧肉,还有一壶酒。司马宏看了眼桌上的酒菜,神色有些慌乱,扑通一声跪在老王爷面前,抱着老王爷的小腿哭诉:“父王,我错了,您再给孩儿一次机会……”老王爷喃喃道:“我将小七许配给了太子殿下。”“父王,我是被氐夷人蛊惑的,我知道错了……”“还有,小侯爷跟凤儿也定了亲。”“父王做得对,我以后都听父王的,孩儿保证绝对不会再跟氐夷人来往。”老王爷示意,司马旭倒了杯酒。“这是你两位妹妹的定婚喜酒,你也喝一杯吧。”司马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看了眼酒菜,又看了眼老王爷的脸色,一屁股跌坐了下去。“父王,您当真如此绝情吗”“庞统领,给世子敬酒。”“不用了,我自己来。”司马宏挪到桌边坐下……司马旭于心不忍,红着眼求情道:“父王,您饶了大哥吧。”“这杯喜酒,他必须喝……他若不喝,司马家将不得安宁。”老王爷厉声说道。司马宏一听,不再有任何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