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对田楷的提议非常认同,甚至抛弃了以前的政见不合的矛盾,忍不住赞扬道:“修文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如今高丽敌军大势已成,此时若是无脑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修文说到的失去白马义从的牵制,幽州将生灵涂炭,这堂堂大汉十三州,那些士族门阀垄断资源、醉生梦死,不能指望我们公孙家拯救那些士族门阀的天下吧!我等已经尽力而为了,已经仁至义尽了,大汉命运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对于文武双全的田楷,公孙度还是非常欣赏的,为人公道正派,在军中素有声望,而且善于统军打仗,和严纲等莽夫不同,田楷未来必然可以成大器。然而田楷过于刚直,一直与公孙越的脾性不合。
公孙瓒此时心中已经认可了公孙度和田楷之言,这二人一直算是公孙瓒军事上的左膀右臂,公孙瓒在军事上有不决之事一般都询问二人,此时二人的态度罕见一致,公孙瓒心中基本有数了。最后将目光投向关靖,关靖是幽州名士,以智计闻名幽州,是公孙瓒的智囊。
关靖眼眸深邃,长着山羊胡,双目精光闪动一看就是个狗头军师,老神在在摇头晃脑了半天最后道:“以卵击石,不智也!而且此时大汉朝廷根本无力派出军团平叛高丽,此时上上策便是趁着我等有余力防御自保,若是真与高丽死拼,一旦我们战损过大,到时高丽胡虏必然一拥而上,将我们杀的连渣都不剩,而此时战略防守,待来年开春大汉抽调大军北伐,等他们前线吸引火力,到时主公可以从后方杀出,趁势大杀四方,封侯拜相将不远矣!”
公孙越也站起来道:“大哥!我公孙家世代为大汉驻守边关,此时如果再与高丽胡虏死战,正如关先生所言,被高丽人覆灭,我公孙家将不复存在也!”
如今天下思变,即将进入大争之世,公孙瓒手握重兵,更在幽州深得民心,他也不想为此而将整个公孙家搭进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声,随着几声惨叫,十多个白马义从将领横飞进来,议事厅中众将大怒,没想到竟然有人有胆强闯公孙府邸,众将纷纷拔出兵刃,只见赵云手提战枪踏了进来。
看清来人是赵云,公孙瓒眉头一皱,然而公孙越、严纲等众将大怒,纷纷扑向赵云,或使枪、或使刀、或使斧,然而众将实力有限,没有人在赵云手中没走上十招,不断被赵云击飞。
公孙瓒深知赵云的实力强悍,作为童渊的关门弟子,童渊对赵云的评价高于两位师兄张任和张绣,公孙瓒曾随童渊学习枪术,与张任、张绣二人几乎是同时入门,虽然公孙瓒是记名弟子,但是由于天门和公孙家的关系,童渊对公孙瓒与其他两名弟子一般无二。公孙瓒在学艺时对童渊那种高山仰止的强大实力,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敬畏,而童渊在信中对赵云的评价更是让他不敢小觑。
“子龙!这是为何?”公孙瓒出声连忙制止了赵云,看在童渊的面子,公孙瓒不想和这个师父的得意弟子撕破脸皮。
“公孙师兄!我听闻你要回兵北撤渔阳郡,如今高丽胡虏正在肆意杀戮我大汉百姓,一旦白马义从北撤,到时幽州各郡的百姓将全部暴露在高丽胡虏的屠刀之下,师兄你于心何忍!”赵云收起战枪盯着公孙瓒。
公孙瓒陷入沉默,而这时被赵云击飞的公孙度从地上爬起来,拾起被打落的弯刀,走了出来冷喝道:“大胆匹夫!你竟然敢在此妖言惑众,你虽然武力高强,但是每次作战时,徒呈一腔之勇,排兵布阵更是一塌糊涂,数次与胡虏交战,让我军陷入险境,简直是一个百战百败的莽夫,今日还敢大放厥词!”
赵云眼中闪烁着怒芒盯着公孙度道:“又是你这混账,我早听大家说,是你一力主张北撤,你这贪生怕死之徒,战斗时犹如缩头乌龟,让百姓吸引高丽铁骑,你的心比胡虏还黑!平日里你纵兵强抢百姓物资,烧杀抢掠简直与恶匪无二,让你如此匪类统军简直是百姓的灾祸,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对于公孙度卑劣的行径,赵云是一忍再忍,现在公孙瓒收兵北撤,准备完全放弃牵制高丽部队,这基本上就放弃了数千万百姓的生死,而高丽铁骑和乌丸游骑所过,不管老幼妇孺屠杀一空,将他们的人头全部带走,每每想到此赵云几欲疯狂,此时看到公孙度,赵云动了杀机,只见手中的浸日枪似乎有所感应,一缕缕煞气随着赵云的杀意凝结成一缕缕血丝,攀附到赵云身躯上,血丝爬上了他的脸庞,那张英俊的面庞顿时半边脸被一张青面獠牙的凶魔面具附着。
赵云一改往日温和儒雅的形象,顿时煞气腾腾举起战枪直指公孙度,猛然间公孙度感觉到自己陷入一个血色荒原,一轮血日耀天,天地间全是血煞之气,一种发自骨髓的惊恐顺便传遍全身,公孙度浑身僵硬,赵云出枪直接刺向他的眉心,公孙度惊恐异常,他想还手,然而那恐怖的煞气犹如烈日坠落般袭来,他呆若木鸡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住手!”公孙瓒一声暴吼,闪身挡在公孙度的身前,而赵云的长枪已经刺出,公孙瓒的挥出的长枪直接被震飞,看到那枪出如龙、无穷的煞气奔涌而来,公孙瓒心中升起了一抹哀嚎道:“我公孙瓒英雄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