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看到立在人群中的羊弦和羊秘叔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羊家终于正视我们自由领了,我们以前一直站在士族对立面发展,因为均分土地资源的政策,触动了士族利益的根基,他们一直视我们为土匪,现在加入自由城的士族包括羊家、韩家等,基本上都是落难士族,他们说穿了是走投无路之下来暂避风雨,如何真正的将士族投入自由领的发展建设,依然是我们要探索和研究的困境之一!不过羊家现在能加入,也给泰山郡士族做了个表率,我们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若是士族这股力量能为我们所用,自由领未来发展将事半功倍!”满宠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秦戈的话句句都直击当前的发展瓶颈和痛点,而且直接能指出满宠执政的思维盲点,这在以前满宠根本无法想象,因为二人的境界差距,秦戈的思维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而秦戈也发现了满宠执政的弱点,法家出生让他执政过于严苛,有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当然乱世用重典,现在泰山郡如此局势,也只有满宠的霹雳手段可以威慑,然而秦戈总觉得有更好的执政方式,只是现在根本没有如满宠这样力挽狂澜的执政者。
看着秦戈陷入深思,秦戈的这种变化让满宠有些无所适从,秦戈越发的神秘和深不可测。秦戈在毛玠的引荐下,正与羊弦等士族攀谈,满宠看着正慰问羊氏叔侄的秦戈,与羊氏叔侄等士族一问一答尽显儒者风范,而且攀谈中多次提到洛阳士族,而秦戈似乎跟洛阳很多世家子弟很熟络,看到这一幕就连那些一向视秦戈如土包子的名门子弟都错愕非常,秦戈举手投足间有正统的儒者之风,完全在气势上压着他们。
秦戈真的变了,变得让满宠琢磨不透,他甚至无法捕捉秦戈的情绪变化,而且秦戈说话,往往点到为止,让满宠能听懂,但是很难把握那个度,这让他面对秦戈时甚至有些诚惶诚恐。
与满宠并肩而立的毛玠,从秦戈到来后,便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与满宠对视了一眼,毛阶笑道:“这便是重而自威,主公举手投足之间,举轻若重逐渐有了君主气象了!这次洛阳之行,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整个人不管是品行、气质就连性格似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毛阶来说,秦戈的成长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乐意看到的,毛阶是没落士族,因为品行刚硬,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虽然在士林有雅名,但却一直郁郁不得志,而在当年因为敬佩秦戈为民请命的豪气,留在自由城帮助秦戈治理领地,而随着领地发展以及秦戈的成长,秦戈已经成为毛阶实现政治抱负的政治投资,这便是所谓的良禽择木而栖。
满宠却眼中露出一抹悲色道:“现在的幽州,即便是主公有盖天之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力的天差地远,注定了此去是九死一生!苍天何其不公,若是主公陨落,这泰山郡的大厦将倾!”毛玠闻言陷入沉默,
在众人的团团拥护下秦戈最终回到了自由城,在与自由领众人商议完政事后,便径直回到秦氏宗族,因为这段时日他被困洛阳,秦氏一族发生了大变,差点有了倾覆之危。不过,这件事的发生秦戈早有预料,也是故意放任逐流,就是想借此磨练秦氏一族,让秦氏一族跟随他的思想而行,成为真正的坚强后盾。
秦戈到宗族时已经到了傍晚,先到各族老的居所进行探望慰问,之后索性让秦继学安排了一桌族宴,在宗族广场上,摆了上百桌,秦氏老少妇孺全部列席而坐,一直被半软禁的秦复乾和众位族老也被秦戈亲自探望并请了出来,秦戈与其坐在一个主桌上。
秦戈回归对秦族来说是个大喜事,秦戈入宴后满桌的欢声笑语,有些族中少年甚至过来敬酒,不过此时族老、秦复乾等人的尴尬氛围,都被同坐的秦继宗给打发掉了。
而主宴上的气氛则有些凝重,诸位族老和秦复乾刚被放出来,此时低着头一声不吭。秦复火为人直爽,率先打破沉寂道:“伯玺,你不在族中时,族内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们这些做叔伯的非常惭愧,不仅差点给自由领造成致命的危机,而且给你抹了黑,如今你回归领地,你就给大家说两句吧!”欢闹的族人宴会桌纷纷安静下来,一些抱着孩子的妇人连忙止住孩童的欢闹,那件事发生后,所有人都在猜测秦戈的态度,毕竟这是秦家少年势力和族老代表的传统势力的一次争锋,在当前的宗族文化中简直是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这改变了很多秦族人的思想,也让秦族内部出现了分裂,给很多人留下了心里阴影,也只有秦戈才有号召力,为此次冲突进行盖棺定论。
秦戈端起酒杯看着众族人道:“族中之事我在洛阳时以有听闻,今天我回归族中,不久后我将继续率军北上抗击胡寇!今日我们召开族宴,不是为了讨论族中如何发展,不是为了在族中争权夺利,只想让大家享受相亲相爱的天伦之乐!因为不久后,将有很多叔伯和兄弟们随我北上,血洒北境!”众人闻言人人神情复杂难明,一旁的卫三娘眼中闪过黯淡。
秦复乾起身热泪盈眶道:“伯玺!这段时间,我心中有过悲愤、有过迷惑、有过不解,我的很多思想依旧停留在以前……”
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