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抬起手,用袖子蹭了蹭眼眶,而后抱着布娃娃坐上了那个秋千,将布娃娃放在了膝头,双手攥紧了秋千藤,抬头看着四月的天空越来越高,也越来越低。
......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
......
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哦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
胡芦一觉睡得很是安稳。
这样一个少年自从当初那场大梦惊醒之后,便再也没有睡过这样惬意的觉。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但是雪还没有停,冬雪的色彩很是宁静的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透了进来,那个炉子已经熄灭了。
胡芦躺在床上,歪着头静静地看了窗外的雪色很久,而后才默默的起了床,穿着里衣站在了窗边,将窗子向外又推开了许多。
纵使大雪迷蒙,少年一时间还是有些被雪中的光线刺到了一下,是以眯起了眼睛。
剑宗里依约有些打牌的声音传来,或许是因为在风雪里的原因,听起来很是渺远。
但葫芦觉得很是心安。
窗外是一些雪中小道里延伸至尽头的作为弟子居的小楼。
师兄们未必便在其中,但是一定在牌桌上。
毕竟南衣城至理名言——大冬天不打牌,打你妈?
胡芦一直看了很久,才推开了房门,在那里叫着师兄。
只可惜并没有某个白衣剑修慵懒的声音回应。
胡芦犹豫了少许,蹑手蹑脚的踩着楼梯,爬上了二楼,在那里探头张望着。
二楼依旧和昨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个放在门边的炉子里面还有些火星,正在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至于张小鱼,却是不在楼上了。
胡芦的印象了,张小鱼好像很少有着这样早起的时候。
当然,因为连日大雪的原因,胡芦也不清楚现在是不是尚早。
少年重新走上了二楼,越过了床榻,走到了那扇门边,又向着外面张望了一下。
外面的风廊上也没有那个剑修看雪的身影。
胡芦在那里坐了下来,又将炉子挪过来了一点,很是沉默的看着雪里的剑宗园林。
风雪自然是冷的。
只是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清甜的味道。
胡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那些落在了廊上的雪粒,像极了一些洒在糖油粑粑上的白糖。
胡芦坐了好一阵,于是又继续在二楼翻找起来。
昨日张小鱼的话语里似乎藏着许多隐意,这让胡芦越想越奇怪。
只是一如昨日一般,今日胡芦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
少年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又回到了风廊边,歪着头皱着眉看着这场大雪。
雪里有着一个剑修正在缓缓走来。
并不是张小鱼,而是怀民。
怀民在风雪小道里看了一眼楼上的胡芦,而后默默的转身向着三池附近的雪林里走去。
胡芦犹豫了一会,跑下了楼去,拿着那把伞,撑开来在雪里走了出去。
怀民便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
胡芦突然有种莫名的,自己像是在做着卧底的感觉。
只是大概并没有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愤懑。
二人在雪中相对无言。
“你有发现什么吗?”
怀民看着胡芦,轻声说道。
胡芦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没有,或许小鱼师兄确实什么都没有,又或许,他藏得太好了。”
那样一个大风历一千零三年之前的剑修,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喜欢耍着无赖的寻常的人间剑宗弟子一般。
与日后的那种叫做张小鱼的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胡芦很清楚。
那样一个白衣剑修,只是将一切都藏了起来。
但问题在于,胡芦并不清楚,张小鱼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一如看雪,一如站在雪中。
一切白茫茫的,像极了向着四面八方而去的未知的命运。
怀民长久的站在那里,看着人间十二月的雪,低下头来,轻声说道:“他在后来,带给了剑宗或者人间,什么故事?”
胡芦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一场雪。”
一场白茫茫的寒意刺骨的风雪。
就像某个少年的伞下遮蔽的风雪一样。
怀民长久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雪上眉梢而已。
......
张小鱼正在挥着剑向着一池而去。
那样一个叫做胡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