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租掉现在的房子,直接搬到南郊去住学校宿舍。
至于陈渊,也可以在南郊租房,正好在太学附近讲学,因为城内已经不让讲了。
又嘱咐一番,陆蕴回到国子监,朱铭骑马前往北校区。
太学满额有4000学生,外舍就占3000人,内舍600人,上舍400人。
太学司业和太学丞,由国子司业、国子监丞兼任。
设有太学博士十人,负责讲经。
太学学正五人,主抓校规学风、学业考试。
又有学录五人,作为学正的副手。
再下面就是普通老师。
还有职事人,类似学生会主席,兼学生自治会主席。
太学当中有斋(班)舍(级),采用学分制,季考、年考都可获得学分。学分累积到一定程度,即可升班升级,修满学分就能毕业了。
朱铭作为新任学正,只负责太学外舍下等,类似大学一年级的年级主任。
骑马来到北校区,朱铭喊住一个校工,把自己带去办公室。
“拜见学正!”
他的副手学录叫谢伦,是由太学毕业生留校升任的,成分为蔡京党羽麾下的小喽啰。
朱铭拱手回礼,说道:“把各种簿册拿来!”
一个蔡党小喽啰,顶多阳奉阴违,还不敢公然唱反调,谢伦很快带人拿来相关文件。
朱铭管理的学生挺多,足足1500人,其中还有200个自费生。
他花费大半天时间,翻看学生名册,里面记录了包括家庭三代的详细信息。
至少七成以上的学生,都出自官宦家庭!
还有两成,出自地方望族。
剩下一成,才是真正的贫寒子弟。
再看升班和考试情况,找不出任何错漏。蔡党用不着在程序上违规,直接泄题作弊即可。
半下午时分,太学博士张纲前来。
两人现在属于同一阵营,都要对抗学校里的蔡党势力。
张纲在简单交谈之后,说道:“学录需要吏部任命,蔡党掌控吏部,除非抓到重大把柄弹劾,否则学录是不可能换掉的。须从职事人下手,换上真正勤奋向学的好学生。”
张纲只负责教学,没有人事权力,现在建议朱铭换学生会长。
朱铭问道:“除了我们两个,博士、学正、学录都是蔡党?”
张纲说道:“也有几个太学博士,并不过问俗事,每日只是讲经。他们厌恶蔡党,又不敢得罪蔡党。”
朱铭再问:“考试舞弊严重吗?”
张纲回答:“有点严重,但真正的好学生,也能升斋升舍,无非多等一两年。”
那就是蔡党还留有余地,给正经学生一个上升通道。
太学还好,国子监那边更严重。
国子监全是七品以上京朝官子弟,而且数量还少,每年能获得进士身份的,就那么一两个而已。蔡党子弟优先升学,还要拉拢朝中权贵,导致中下层官员的孩子无法毕业。
所以才会激起众怒,无数京朝官上疏弹劾,皇帝趁机惩罚教育系统的蔡党,顺带把国子监祭酒都给换了。
朱铭问道:“外舍下等学生当中,谁最为优异?”
张纲说道:“陈东最具才学。这个学生,早就可以升内舍了。却因多次公然怒骂蔡京,至今连外舍上等都进不去。他的学分已够,无法升舍的原因是品行不端。”
两人一番交流,朱铭掌握更多情况。
上班第一天,朱铭没跟学生接触,临近傍晚便骑着马儿回家。
白崇彦和闵子顺,还在看书备考,不知何时才能考公上岸。
“相公,东西都搬回来了!”白胜已经不再叫哥哥,他觉得称呼相公更有面子。
朱铭唤来陈渊等人的亲随,一起把各类砂石锤成粉末。家里烧尽煤炭渣,也捶碎了堆放在廊下。
朱铭又写了几张纸,标明这些原料的类型。
他需要做实验,找出蜂窝煤的最佳用料配比。
接着再画几张草图,都是制作蜂窝煤的模具,交给白胜说:“明天去请木匠,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再弄一桶锯末回家。”
白崇彦好奇问:“成功这是要作甚?”
朱铭解释道:“研制一种可以烧火煮饭的炭料,两位要不要合本做生意?”
白崇彦摇头:“还不知关试考得如何,也不知能外放到何处,合本做生意还是算了。”
闵子顺说:“合本之事不谈,成功若是缺钱,俺可以借出一百贯。”
白崇彦也说:“俺能借五十贯,再多就拿不出来。”
“多谢二位兄弟慷慨解囊!”朱铭已经不愁启动资金,算上陈渊的承诺,他能借来350贯钱。自己再补点,足够在城外租一家小铺子。
那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