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倒是没有支支吾吾,她坦然道:“是啊,算是一次美丽的意外吧。”
按照原本的人生计划,这孩子是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的,但它的出现到底是个惊喜,如果没有它,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在梁冰冰骤然逝世后打起精神去面对宝宝。
苏茵瞬间睁圆了眼睛:旋即看向容宴西,意味深长的笑道:“容总,恭喜你找到了正确的人生方向,以后可得做个顾家的好男人,不然我就要找安小姐掀你老底了,对了,还有你的黑历史!”
说着,她对着安檀抿嘴一笑,摆明了是在开玩笑,顺便用她的方式送上祝福,倒是容宴西心中警铃大作,见苏茵竟然要走,素来平稳的声线都激动起来:“你先说清楚再走!”
宝宝还是第一次看他急得这样,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个不停。
安檀闲着也是闲着,含着笑意看向他接下来的反应。
容宴西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从来不屑于解释什么,生活中更是沉稳得很,能看到他这样鲜活的神情,真是挺值得好奇的。
苏茵踩着素色的细高跟鞋转过身,笑盈盈的继续调侃:“容总,我就是开个玩笑,讲一下你从前经常去的场合而已,谁不知道你去台球厅就只是教女孩子打台球,别的事压根就没做过。”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安檀想起自己有一次去找容宴西时遇到的场景,颔首道:“好像是这样,我记得那女孩年纪挺轻,但是学的挺快。”
她半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单纯就是评价一下而已。
容宴西看她不仅没误会,反倒能理智无比的像局外人一样跟苏茵聊,险些没酸死在当场,偏偏他十分理亏,连解释都没底气。
苏茵发现安檀对感情上的事是真得迟钝,当即深藏功与名的离开了,只留了个微信给她,表示以后他们找她订花的话,她可以给打个九折。
宝宝个性活泼,高高兴兴的跟眼前的漂亮阿姨挥手告别。
容宴西已经算是不擅长表达内心情感的类型了,他抬眸悄悄看向安檀,希望她能质问或者阴阳他几句,可她只是说:“苏小姐看起来变化不小,刚好餐桌上的鲜花该换了,我想去买一束。”
空气里弥漫起了浓浓幽怨气,若是能够具象化的话,只怕负一楼商朝里的醋全加起来都盖不过这酸味。
“最近天气好,花房里什么花没有?你喜欢的话,院子里的芍药也可以用来插瓶,肯定比花店里的花好看。”容宴西真是不想再见到苏茵了。
哪里有人会这样报恩,分明是来报仇的吧?
安檀若有所思的问:“绣球也有么?”
容家老宅里还真没种绣球,容宴西怀疑她只是想去照顾苏茵的生意,担心再说下去的话会显得小气,影响他在她心中本就不算高的评价,不得不任劳任怨的跟着去。
幸好苏茵是出来采购的,此时店里是店员在守着。
店面不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商圈也不是能用小钱拿的下的,里面亮着光线温馨的灯,四周的墙上也错落有致的挂了许多装饰品,其中不乏略显粗糙,但却一看就是投注了感情的手工品。
这些都是苏茵在下定决心要开始新生活后一点点做出来的,看得安檀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要不是猜到店员肯定不敢擅作主张的卖,都想买一个回家去了。
容宴西默默将她看过的几个记在了心里。
安檀离开花店时,捧了满怀的木绣球,这种花乍一看跟普通绣球差不多,颜色却是很独特的绿色,花枝也不是柔软的茎叶,而是笔直的木条。
容宴西心生疑惑:“你喜欢这种花么?”
他早就把安檀的喜欢铭记于心了,她喜欢的分明是满天星,不等他把这点变化记下,就听到她柔声道:“不是我喜欢,是安馨喜欢,她就读的大学离这边也不远,我想顺路过去看看她。”
怀孕之后,安檀对身边人是越发的在意了,她明知这跟孕妇的激素变化有关,也还是没法不变得敏感多思。
上一次的怀孕经历虽然短暂,但却在她心底刻下了极深的烙印。
容宴西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带上她和宝宝直奔安馨就读的大学去了,路上不忘说一句:“安馨读的这家学校风评很不错,她就读的专业更是王牌专业,这次带宝宝过来,刚好也受一下熏陶。”
安檀一阵无语:“你读的学校好像排名更高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像是在阴阳怪气?而且宝宝现在还不识字呢。”
大概只有名列前茅的学霸才能体会到这种滋味。
容宴西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像打了鸡血的家长,平视着前方开车的同时转移话题:“安馨宿舍里有花瓶么?没有的话我去店里买一个。”
木绣球是很吸水的品种,得浸在水里才能存放得长久。
安檀目光悠远的表示:“不用,安馨喜欢用喝完了的牛奶瓶或者饮料杯做花瓶,她手艺很好,总能做出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