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目想着已经到手的五百万,对安檀是彻底的失了警惕心,见她要指导他们写勒索信,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行,但是你别耍花招,否则我们还是按照林小姐的吩咐,帮她做事,拿她的那份钱!”
没人会嫌钱烫手,更何况不管到手多少钱,他们都是要和其他人分的。
安檀的计划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心中紧张,面上却是平静:“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一个,我怎么耍花招?”
“算你有自知之明。”头目用左手拿起笔开始措辞。
头目刚拿起笔,就顿住了。
安檀看他笔不动了,问道:“那我开始说了?”
“等一下,”头目突然脑子开始转了起来:“警察应该能做笔迹鉴定的吧?如果最后鉴定出来这是我写的,那我不是一样得进去?”
安檀想了想说:“那让我自己写吧,而且我的笔迹他们一看就认识。”
这倒是省了他们再想办法向容家证明她还活着的事了。
头目心中一喜,估摸着安檀不可能孤身一人跑得掉,直接把纸笔递给她,然后守在旁边看着她写,免得她在里面夹带线索。
事实上这完全多虑了,因为安檀左看右看也看不到外面去,她一直盯着四四方方的墙面,别说弄清楚自己的具体所在了,连自己是否还在h市都不知道。
仅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这封信上。
她快速写好了信,交给了头目。
头目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折叠好,给了下面的小弟。
跑腿的混混还是之前那一个,并且一回生二回熟,送了勒索信就走。
……
两个小时后。
小赵先带着扣子上所沾到的物质的检测结果回来了。
容宴西接过小赵递过来的检测报告,微微蹙眉:“机油?”
“是的,”小赵说:“查过了,确实是机油,而且里面还混合着一些金属碎屑,应该是来自于某个金属加工车间,或者是金属废料堆放场。”
“再去查,就算不能精确到某个地点,也要尽可能的缩小范围。”
“是。”
小赵争分夺秒的去办了这件事。
旁边,早就被小赵找来的医生递给他一杯水,容宴西接过来,一饮而尽。
家庭医生委婉的对他建议道:“容总,镇定剂很快就会起效,一定程度上能压制你体内其他药物的药性。不过你身上的外伤有些严重,简单包扎只能是暂时止血,您最好还是去医院里缝个针。”
他掌心里的伤口颇深,看起来特别的狰狞,染红了好几层纱布也还是有要往外渗血的意思,根本没法行动自如。
容宴西深呼吸一口,问道:“你会缝针么?”
家庭医生愣了一下:“当然。”
容宴西点头:“那就好,帮我把伤口处理好,速度要快。”
“啊?”家庭医生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容总,我只带了个药箱过来,条件非常简陋,没办法麻醉啊。”
连麻药都不用就直接往皮肉里穿针引线,单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容宴西本人对此毫不在意:“我知道,只要能缝针就行,接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家庭医生不得不硬着头皮照做。
等把伤口缝好,容宴西已经出了满头满背的冷汗,贴身的衣服全都被浸湿了。
小赵去而复返,将新收到的勒索信递过去说:“容总,太太目前应该还平安。”
容宴西指尖微颤的接过信,一眼就认出了安檀的笔迹,然后他又把信仔细读了一遍。
“这次不要直接给钱,先想办法把时间往后拖,就说数额太大,必须得去筹钱,然后备车,我亲自去东边的废弃工业园找。”
“东边?”小赵查到的仓库有数十个之多,分别在不同的方向,没想到容宴西会直接就定下搜寻方向。
“时间紧迫,我回来再跟你解释,你安排秘书处的人守在公司里,先把孩子们找回来,务必以他们的安全为先。”容宴西说着,将这封信仔细的收到了衣袋里。
夫妻三年,他跟安檀错过了太多,但无论他们愿意与否,许多事都已经变成习惯融进了彼此的骨血。
譬如他对安檀笔迹和行文习惯的了解。
安檀看多了文献,自己也没少写医学论文,行文最是规范,可这封勒索信的标点符号却是用得特别乱,至于标注赎金放置方位的“东”字后面更是突兀的多点了个标点。
容宴西直觉这是她留下的提示。
自从他失踪,小赵便亲自带人去搜寻了林棠的踪迹,虽然一直没什么收获,但这是仅剩的线索,因此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在那边,虽然赶回来了一些,却也是杯水车薪。
容宴西没有等他们,直接把能赶到的人全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