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警察看着面生,不像是在村中水塘边见过的样子,可他们见了安檀,却是直接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是安檀安小姐吧?”
“对。”
“是这样的,前阵子的水塘沉尸案有进展了,我们去了容家,但是你没在,说是你来这里了。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些新情况,需要你去局里做个笔录,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市局吧。”
警察的话音很和气。
安檀既要顾着跟林棠一起离开的容宴西,又不能弃案子于不顾,只想着尽快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看了眼停在外面的警车,不假思索的答应道:“好,我跟你们去。”
夜色浓重,警车顶灯不住变幻的红蓝两色莫名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荷花连忙领着莲生追出来:“安大夫,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事发的时候,我和弟弟都在现场,说不定能帮上忙,而且我们还没坐过警车呢。”
小孩子会对警车感兴趣是常事,没人发现她其实是临时找的借口。
安檀想了想,答应道:“好,那就一起去吧。”
她正要牵起姐弟俩的手,其中一个警察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他们两个不能跟着去。”
他的同事及时戳了一手肘过去,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安檀用余光捕捉到了。
说话的这个警察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具体是在哪儿呢……
安檀一时间想不起来。
同事察觉到气氛中的僵硬,打圆场道:“是这样的,安小姐,这两个孩子年龄太小了,他们的证词是无法被采信的,带他们去也没用,不如就留在家里吧。”
他说着,弯下腰想要摸一摸莲生和荷花的头,但却被及时避开了,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莲生认真无比的解释:“警察叔叔,你难道忘了么,当时游到水塘底下,发现尸骨的人就是我啊,我水性很好的,而且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说明那天的情况了。”
同事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似的怔住了。
最先拒绝姐弟俩的警察不耐烦道:“安小姐,我们时间紧迫,能不能请你不要再犹豫了,这是凶杀案,带小孩子去只会添乱。”
他们两个对莲生提到的事避而不谈,就只是一唱一和的催安檀快走。
安檀默默打量着他们,见两人制服肩章一应俱全,外面停着的警车也像模像样。
她沉吟片刻后说:“麻烦你们再等我一会儿,我总得安顿了家里的孩子再去。”
她说着,一边一个牵起了荷花和莲生的手,等跨进屋门后,立刻小声叮嘱起他们来。
“这两个警察似乎有点问题,但我暂时还不确定是我想多了还是怎么样,所以桂奶奶和小妹妹就先托付给你们了,这是容家司机的电话,等我走了,你们马上联系他,先一起回容家去。”
安檀不敢耽误太久,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一串号码,然后才对守在婴儿车旁边的桂凤枝快速道:“妈,荷花和莲生都是靠得住的孩子, 他们让你走,你就跟他们一起走。”
说来话长,她实在是顾不上解释了。
桂凤枝信任女儿,郑重的应了下来。
安檀安顿好了身边重要的人,这才没有后顾之忧的跟这两个略显可疑的警察一起上了警车,她主动选择了后排。
万一遇到危险,至少她还有跳车逃生这个选项。
两个警察直到带着安檀离开这边,才显出了几分松懈,其中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更是摸出了手机,指尖翻飞的不住在屏幕上打着字。
安家位于城郊,并不能算是特别的偏僻,即便是真得要再往山村里去,也得经过一片居民区。
安檀抓住机会,主动同两个警察攀谈起来。
“警官,你们刚刚说案情有了新进展,是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了么?知道水塘里有尸骨的时候,我真是特别害怕,毕竟前天上午,我们才在水塘里划船摘莲蓬来着。”
她是上午到的水塘附近不假,但却是下午才跟容宴西一起去划的船。
如果真是参与办案的警察,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可答复安檀的人却是说:“问这么多干什么,到地方再告诉你。”
态度突然转变,几乎坐实了安檀刚刚的猜测。
安檀算了算时间,这时候桂凤枝和宝宝他们应该已经跟容家的司机碰上面了。
于是开始心无旁骛的盘算起脱身的法子来。
“车里又没有别人在,提前透露一下也不行么?我在村里的时候,一直没听说谁家有失踪人口,实在是很好奇死者的身份。”
“不行就是不行,事关规定。”
“好吧,那我不问这个了,水塘里面……”
安檀装作积极提供跟水塘有关的线索的模样,跟这两个假警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两人看她非但没起疑,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