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在容宴西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握住他的右小腿,大概触诊了一下。
“应该没骨折,就是扭伤。”
安檀说:“不过骨科我不擅长,得让专业医生来。”
张秘书再次询问:“太太,你的意思是,就在这里弄?”
安檀直接问容宴西:“会很疼,能行吗?”
容宴西直接把裤腿撩了起来,哼笑:“以前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这点小伤而已。”
两个人都同意了,张秘书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医生,让他给容宴西处理。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意外:“容总的太太也是医生啊?”
安檀点头:“妇产科,本科临床。”
“干过临床?那这种扭伤你应该也行的。”
“我……”
安檀有点难为情。
以前在临床的时候她确实可以。
但是在妇产科待久了,力气没有以前临床的时候那么大了。
况且容宴西腿又长,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容宴西只当是她心里的坎儿还没过去,在避嫌,于是主动跟男医生说道:“还是你来吧。”
张秘书连忙接过话:“麻烦您了医生。”
男医生笑了笑,没说什么,开始干活。
容宴西直到正骨结束都没吭过一声,就只是多出了满头的冷汗。
男医生也累的不轻:“怪不得容太太不弄呢,这活女医生确实干不了,我来都费劲。”
张秘书适时递上纸巾:“医生您擦擦汗,我带您去那边休息。”
“可是伤口还没处理……”
男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秘书拉走了。
容宴西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右腿的裤子被卷到了膝盖的位置,小腿上的伤口不少,手臂上也有。
他抬起头,干笑了一下:“张秘书怎么把医生叫走了呢,算了,一会儿我去镇上医院再……”
“伤口泡了水,得尽快处理,不然容易感染。”
安檀从医生带来的医疗箱里取出来了一些生理盐水和双氧水,还有棉签和绷带。
然后再次缓缓蹲了下来。
安檀先用镊子替容宴西夹出了伤处的小石子和草叶,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最后才夹上蘸了双氧水的棉球给他消毒,动作放到了最轻。
“疼么?”
容宴西有些受宠若惊,咬了咬牙:“还行。”
“伤口有点深,必须要用力,不然消毒不到位。”
“好。”
处理完最严重的小腿,安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小臂上。
这里的伤没有小腿上的严重,但是……
还残留着上次火灾时烫伤留下的疤。
伤口就在原有的疤痕上——伤上加伤。
……都是因为她。
安檀轻轻叹了一口气。
容宴西问:“怎么了?累了?你别弄了,我等会回卫生所,让护士包扎就行。”
“别动。”
“……好。”
张秘书没说错,容宴西听她的。
很听。
终于处理完伤口,安檀站了起来,收拾着刚刚用完的医疗用品。
警察看他们这边处理完了伤,也走过来例行询问昨晚的细节。
容宴西估计是怕安檀担心,说的很简略:“那些人认为我是村里人请的律师,要杀鸡儆猴,我身上的伤就是搏斗中受的,后来我们一路追打到水塘边,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我就跳进了水塘里游走了。”
“难怪荷花会秃了一片,这也是你们搏斗中弄塌的么?”
警察试图在笔记中还原当时的具体情况。
“是。”容宴西干脆利索的承认道,“我跳下水之后,有几个人跟着也跳了下来,但当时天色太黑,他们没找到我。”
做笔录的警察听得嘴角微微一抽,又确认了一些细节和混混头领的特征后便告辞道:“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如果案情有进展的话,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们的。”
如果只是要追查这些混混的话,他们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似乎用不着这么费劲。
警方的人走远后,安檀和张秘书不约而同的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容宴西。
容宴西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眉心紧蹙着问:“我不在的时候还出别的事了么?”
张秘书沉默片刻道:“容总,警方的人在搜寻你的踪迹时,拜托莲生去水塘深处游过一趟,然后发现了一点……东西。”
容宴西更疑惑了:“什么东西?”
“……尸体。”
容宴西的表情瞬间全部凝固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确认道:“所以水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