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忽闪着眼睫,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眸底的情绪:“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以为这个道理通俗易懂,你应该能理解才对。”
容宴西的心提了起来:“我应该怎么理解?”
“我痛苦,只是因为被一直信任的人背叛了,”安檀怕他理解不了,甚至还给他举了个例子,“如果张秘书出卖了容氏的商业机密,你会怎么样?”
容宴西登时化不解为怒火:“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感受其实是一样的。”
容宴西气得眼眶红了一圈,看起来越发得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你是真不懂?安檀,我再问你一句,倘若当初跟你结婚的人不是我,只是另外一个同样温柔体贴的男人,你会跟他亲密吗?”
安檀皱了皱眉:“夫妻生活不是婚姻义务吗?”
容宴西气笑了:“义务?!”
“既然结婚了,我当时也挺满意婚姻状态,那我自然也愿意维系好那段婚姻关系。”
月光下,她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冷清。
容宴西试图稳住情绪,但目光还是变得格外冷峻,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涌出的愤懑,恨声道:“安檀,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你。”
不料容宴西却是彻底绷不住了,他深深望了安檀一眼,其中夹杂的情绪极为复杂,原本抿紧了的薄唇更是在不住翕动,像是还有话要说。
安檀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末了,容宴西彻底对她的不动如山忍无可忍,他拂袖而去,走的时候不忘把刚换过锁的门摔出一声巨响。
再一次摔门而去。
然而最后还是没说,今天这个窗户和人工花了多少钱。
……
这天之后,安檀好一阵子没再出过门,一直待在家里休养身心。
段艾晴在段家那边,暂时没法跑过来探望她,只雷打不动的每天拨一个视频电话过来,是生怕她又遇到危险。
安檀感到温暖的同时也有几分无奈:“我一个成年人,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
段艾晴振振有词:“成年人就不会遇到危险了吗?你看你的手,还有胸口的印子,这下手的坏蛋也太黑了,当时得多疼啊!”
安檀若有所思:“他后来也算遭报应了。”
警察给她打电话过转述过小偷的后续情况,经过手术后命是保住了,但伤得实在是不轻,至少得在医院躺上两三个月。
段艾晴犹觉得不解气:“那是他活该!”
骂完杀千刀的小偷,她没忘记继续关怀安檀:“你还是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内脏什么的都查查,万一有内伤可怎么办?”
安檀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吧,这就是看起来严重的皮肉伤而已,我自己就是医生,没必要去医院惹麻烦,还有我……安成江一直在医院里陪护么,我不想让他知道。”
段艾晴承认她说的对,在摄像头另一边托住下巴道:“说得也是,要是你有把握的话,在家休养也是一样的,对了,老顾最近去看你没有?他只跟我说在照顾大褂,竟然不知道你的近况。”
“人家也有人家的事,你别总想着把我们两个凑一堆了,听见没?”
段艾晴说:“我这次真没想着撮合你们两个了,之前你也跟我说了,跟他没戏,所以我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这次真的纯粹是临时有事绊住了,不得不先找个人过去,我的那群朋友你也知道,插科打诨行,干正经事没一个靠谱的,想来想去,还是老顾最靠得住。”
安檀干脆换了个话题:“别说我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唉!”段艾晴重重叹了口气,“托你的福,现在公司不用破产了,钱也还清了,但资金链还是断了,必须得有投资注入才行,不过银行肯定是指望不上也不敢指望了,根本贷不出钱来。”
安檀神情变得苦涩起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段艾晴虽然发愁,但却不绝望,跃跃欲试道:“想办法找投资呗,段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没人慧眼独具,看出它的潜力来。”
“那你得好好加油啊,段女侠。”
段艾晴隔着屏幕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你也一样,好好加油养伤。”
“放心吧,我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干什么都警惕的很。”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啊,要不然我——铃!”段艾晴那边传来了手机铃声。
安檀趁机结束对话:“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视频电话就此挂断。
安檀起身去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她皮肤偏白,平日里但凡有个磕碰都会显得比旁人更明显,这些青紫印子就更加明显。
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见人。
安檀垂下眼睫,恰好看到了先前容宴西留下的药油,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倒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