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昙不依不饶:“就算宴西没说什么,那也要你坐得稳这个位置才行,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高枕无忧!”
安檀冷声问:“是么。”
安昙说起了她的条件:“我也不多要,我们都是安家的女儿,那就一半一半。我要安家公司一半的股权,还有被你挪走的公款也得还回来。父亲给你的三百万可以算了,但余下的一千两百万,至少得还回来一半吧?那可是公司账面上的钱。”
安檀不禁被气笑了:“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容宴西的意思?”
安昙轻抬下巴,精心描画过的面容上显出得意的笑,十分瞧不起安檀般道:“起初是我的意思,但我跟宴西说起时,他并没有反对,也算是他的意思吧,要你吐出六百万而已,不算多。”
人越缺什么就越会强调什么,安檀想起在张秘书口中出差去了的容宴西,目光冰冷的答复道:“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不服就去法院告我吧。”
钱已经通过段艾晴的账户还给了银行,安檀现在是真得拿不出来。
安昙倒是不拘泥于钱,她转而表示:“钱不着急,但股份总有吧?合约上规定的股份,你必须分我一半,这是我应得的。”
安檀的表情越发冷了,她素面朝天的脸上笼罩着寒意:“我说过了,如果你真觉得理直气壮,就去法院走正规程序起诉我好了,到时候打完官司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安昙见她油盐不进,脸色骤变的挤出一句:“你以为我不敢么?”
“当然不是。”安檀平静无波的告诉她,“我只是相信司法公正,我也尊重法律的严肃性。”
法律是不会支持这样的无理取闹的。
安檀说完这句,绕过安昙出了洗手间,她刚走进游廊,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安昙踩着高跟鞋,阴魂不散的又跟上来了。
安昙几乎气急:“你给我站住!”
安檀没理她,气定神闲的继续往回走。
安昙不死心的追着说:“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钱么?我是为了父母的心血考虑,你一直都是学医的,根本没接触过企业管理,更不懂经营原理,把公司交到你手里,只会糟蹋他们的付出!”
她说的冠冕堂皇,仿佛真得没有私心,听得安檀一颗心也越来越冷,替亲生父母感到不值的同时,对她的纠缠越发厌烦。
安檀停下了步子。
安昙连忙绕到她身前拦住去路。
洗手间附近的游廊距离荷塘还有一段距离,周围栽满了影影绰绰的凤尾竹,被廊上的灯光一照,任何人面上的细微表情都藏不住。
安昙急不可耐的打出感情牌:“你就算没跟他们一起生活过,感情上不亲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事业消失吧?爸爸可是已经给了你三百万。”
这三百万是安成江通过个人账户转给安檀的私产,若非如此,她怕是连这笔钱都要分一半。
安檀耐着性子反问:“就算我不能,那你呢?你能管理好公司?”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安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信誓旦旦道,“从前宴西打理安家公司的时候,不是一直管的好好的么?只要你把公司转到我名下,我就有办法让他继续来帮忙。”
安檀扬了下眉毛:“然后呢?”
安昙不解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一切照旧啊,公司的发展肯定会比在你手里好得多。”
她对股权分割和利益分配只字不提,全然不记得自己刚刚是用什么理由来找对方分钱了。
安檀懒怠跟她废话,面不改色道:“好主意,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论你打算怎么做,都先去打官司吧,在看到法院判决书之前,我不想也不会再谈这些。”
安昙当然是不敢打官司的,见她又要走,咬牙道:“你不同意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
“我没兴——”安檀的话被打断了。
安昙一副做出了极大让步的样子说:“只要你也回到容宴西身边,他照样会帮忙打理安家的公司的,这总不至于让你吃亏了吧?”
安檀倒吸一口冷气,满脸疑惑的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安昙面色比先前白了一个度,再好的粉底也遮不住她此时的不忿,但她还是为了利益强压住跟安檀撕破脸的冲动问:“对你来说,这个办法总比刚刚那个更容易接受吧?”
一阵风刮过,凤尾竹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
安檀沉下脸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的转变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明明之前还跟我水火不容,要费尽心机的想把我从容宴西身边赶走,怎么现在忽然想起提出不同意见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昙以为她这是动心了,故作放松道:“因为我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敌人了。”
安檀没有轻信这三言两语,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