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善泳者潜入水中,确定箱子全数沉底。在那深潭底部、有巨石垒砌起来的一个巨大空间!虽然被水浸泡,但下面已堆放了数不清的密封箱子。傅盛临来时,满堂立即走上前,恭敬禀告:“公子,一切如常,这季的黄金也已储放完成。”傅盛临看着那流动的河水,眸色微深。狡兔三窟,能者善留后路。他也不例外。其实从记事起,他就知晓辅国公府的艰难。虽然辅国公府矜矜业业、一心为国为民,匡扶朝政。但“功高盖主”四个字,始终压在那位心头。兴许有一日,辅国公府终究逃不过凄惨的结局。有这些黄金,足以他们一家人解甲归田、安度晚年。傅盛临周身是在外人面前未展现过的冷厉、严谨:“让附近的人看好,唯有朱雀玉佩、方可开启!”“是!”远处。云京歌来找傅盛临,好巧不巧走到这边,好巧不巧听到他们的谈话。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以至于自己没有发出声音。那么多!那么多的黄金!三哥哥竟然将那么多黄金沉入水中!这件事三哥瞒了所有傅家人,没有任何人知情!而只有朱雀玉佩可以开启……她的朱雀玉佩原本那次作戏、给了傅承祁。但傅承祁昏迷后,六哥哥傅云燃又搜身拿回来,交给了她。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云京歌心里千百个想法流转,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回到作场正常区域,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她刚回来不久,傅盛临也回来了。看到林子里的她,他微微一惊:“歌儿,你怎么来了外公不是让你半个月内在家休养……”云京歌脸色一青。又提!又往她伤口上撒盐!她压着心底的不舒适,拿过夏蝉手中的点心盒子,浅笑:“三哥哥,进屋内说。”旁边有傅盛临休憩用的竹屋。傅盛临立即领着她进去,还为她泡了壶热茶。云京歌打开食盒,拿出点心递给傅盛临:“哥哥,这是我今日特地做的一些点心,你尝尝,希望你能喜欢……”“这等小事让丫鬟做就行,下次不许这么辛苦。”傅盛临略带生气地看她一眼。即便再不该溺爱,也不代表着要让她去做这些粗活。云京歌倒是无碍,在傅盛临桌对面坐下。“三哥哥,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件小事……”之前回来的路上,她想了一堆。若是偷偷去启用水中那些黄金,定然会传到傅盛临耳中。傅盛临若得知她去黑市那种地方,恐怕所有傅家人会道貌岸然的厌恶她!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实在不想做那等偷窃之事。云京歌敛眸,尽量柔和地说:“昨日我到宴席之上,看到许多女子皆佩戴了碧霄阁里的首饰。虽然不知其掌柜是谁,为何针对我。但他们的才能,歌儿十分认可。歌儿想带些银子进去逛逛,不多,只要百万两黄金就行。一来若有喜欢的,不会束手束脚。二来,也可与对方谈谈,将那石头撤下的事宜。”云京歌说这话时,心底是极其不适的。她从未伸手问人要过钱!以前也从不将钱财这等物事放在眼中!可是……眼下实在没有办法,她才不得不开口。傅盛临却眉头一皱。若是以往,他大手一挥就给她了。区区百万两黄金,他傅盛临的确不曾放在眼中。但他耳边却想起艾易老人和踏月姑娘的话……拿那么多银子去买首饰,京中还有哪个男人敢娶她养得起她傅盛临道:“歌儿,那刻字石头之事,我与你几个哥哥皆去商谈过了。但对方掌柜从始至终不曾露面,神秘莫测,你去了也无用。若进不去碧霄阁大门,岂不是当众让人笑话”“三哥哥,没事的……”云京歌还想再说。傅盛临却又道:“况且百万两黄金买首饰这种事,京中哪怕是公主也不敢如此阔绰。若你做了这等事,会太过出风头,为你自身惹来祸患。”云京歌眼皮一跳。以前的三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啰嗦,现在竟然如此一堆废话!他有那么多黄金,却不肯随意给她一点吗!傅盛临还接着说:“若你日后做当家主母,不知理财,不知数额意味着什么,极易惹得家门亏空。”云京歌脸颊开始火辣辣地烫。她只要百万两黄金,哥哥却将她说得如此不堪!如此训斥她!“对了……歌儿,你今日来得正好,三哥也有件要与你谈。”傅盛临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你今年已9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近日为你了解了下京中的男子,你觉得侯华之如何”侯华之,礼部侍郎侯兴志之子。其在礼部任职,才能已有隐隐超越侯兴志之像,未来做礼部侍郎,是迟早的事。兴许礼部尚书之职,也未尝不可。最重要的是、侯华之从小在礼部长大,深知各种礼节、品德,被京中人喻为“锦德公子”。这样的人若娶了云京歌,必当一辈子将其捧在掌心,宠若至宝,绝不会胡作妄为。云京歌心底却是狠狠一跳。三哥开始为她说亲了选的人竟然还是侯华之那个一看就迂腐古板的、区区侍郎之子!她如此高贵的身份,岂是一个侍郎之子可以攀附的云京歌压抑着心中怒意,皱眉道:“三哥,你知晓的,我并无嫁人的打算……”“歌儿,外公、大哥、九弟等人为你考虑的事什么,我清楚。你是生来高贵,整个辅国公府也曾有心让你嫁入宫廷。只是朝中局势未定,不敢押错,才让你蹉跎至今。”傅盛临说着,心中带着些疼惜:“你实话告诉三哥,你是那等想攀龙附凤、嫁入宫中之人吗你真喜欢那纸醉金迷、又勾心斗角的皇宫”云京歌心头一颤。那皇宫不是纸醉金迷、勾心斗角,是无上的权利、地位!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抿着唇,一脸为难。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