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过几年,幽州太平了,再思生孩子的事。”
这是沈冬素的心理话,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差点命丧鞑子手里,她哪敢生孩子!
连给孩子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都没有,就把人家生下来,也太不负责任了!
并且,她已经成了凌墨萧一个软肋,一个致命弱点,若再加个孩子,凌墨萧要防备的人就更多了。
月见有点懵,因为就她看到的,勋贵士族的女子,一嫁人就奔着生孩子,还是生儿子去的。
好像有了儿子傍身,地位才稳妥了一样。哪有像王妃这样,成亲数载,至今未孕,还主动喝避孕药!
月见低声道:“那,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王爷会不会误会?”
沈冬素笑着摇头:“不会的。”
没错,当军医把这事当成什么天大的消息,告诉凌墨萧的时候。
却见凌王殿下只是挑挑眉,甚至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轻描淡写地道:
“无妨,王妃此举,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此事,不要外传。”
那军医胆战心惊,只觉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人家王爷压根不在乎,王妃不想生孩子这事啊!
但紧接着凌墨萧就问那军医:“幽州可有稳婆和擅医治妇儿的大夫?”
军医尴尬地道:“稳婆许多年长妇人都能做,至于擅妇儿的大夫,王妃自己就是神医啊!”
凌墨萧心一叹,幽州的条件还是太艰苦了。
当天夜里,凌墨萧回来的时候,见冬素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
可那轻颤的长睫,还有不时缩一下的脚趾,都暴露了她是在装睡的事实。
凌墨萧忍笑进入被窝,见今晚小妻子滚到最里面,他将两床被子合二为一都有点麻烦。
直接把人一搂,率先道:“今晚好好休息,昨夜娘子受累了。”
就见怀里正全身紧绷的小妻子,瞬间放松下来,睁着一双灵鹿一样的眼眸,惊喜地道:
“真的?”
“那,咱们还是分被窝睡,不然,我怕你怕半夜忍不住。”
凌墨萧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那么多个夜晚,为夫都忍住了。”
随即低声道:“那药,还是别多吃,以后,咱们就挑不易受孕的时候,行大礼。”
沈冬素闷笑:“那是行大礼?”
“周公之礼,自然是大礼!”
“王爷不问问为什么吗?”
凌墨萧轻叹一声:“本王岂会不懂素素的想法?这女子怀孕本就是极辛苦的,若再担忧受怕,对身体不好。”
“无妨,咱们还年轻,待幽州太平,天下大定,我们再说生孩子的事。”
沈冬素一直觉得,凌墨萧说,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有一种老板鼓励员工的感觉,但这一次,她真切感触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
真因为他无条件的信任,也让沈冬素敢于做自己,愿意接纳他。
她把头窝在他肩膀处,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的只是嗯一声而已,结果凌墨萧就把她推回原来的被窝,闷声道:
“为夫再去处理一会军务。”
沈冬素无意间触到一块硬铁,脸一红,说好能忍住的呢?
冬月中旬的时候,姜家来人了,出乎意料的,来的竟然是姜宏。
看来姜家对和凌王的合作非常重视,直接把长安的顶梁柱派来了。
姜宏是走陆地来的,所以没带多少货物。但带来了满满的诚意和,银子。
他很急切地表示,煤球和煤炉的生意非常火爆,因传到长安的太少,目前只有勋贵能用。
并且他说王妃所担忧的,焦炭易得,这生意一扩大,别的士族很快就会挖焦炭抢生意。
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忧,因为焦炭虽易得,可那煤炉却不好做。
有地方铁多但无煤,有地方煤多但无铁,有地方煤和铁都多,可没技术。
所以最少两年之内,这都是幽州的独门生意,光凭此物,挣的银子就够凌王盖新城墙!
对于生意,沈冬素和凌墨萧都觉得,术业有专攻。
很明显姜家对做生意最在行,所以两人信任姜宏,让他放手开发煤的生意。
姜宏大喜过望,既喜凌王这般信任他,又喜他姜家就此抱牢了凌王的大腿。
江南做生意的大族多,但都排着队要抱太子的大腿,到了一个卢家,还有的是人愿意做东宫的钱袋子。
太子瞧不上姜家,姜家也巴结不上太子,以前连对柳侯都是小心翼翼,巴结奉承。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因为已经出嫁的姜氏,能结识凌王妃,能给姜家找到这么一个大靠山!
姜宏的到来,还有一点非常让人欢喜,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