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了,她悄悄看冬素一眼,却见她鼓励地朝自己点头一笑。
那一瞬间,大麦的脸就变得了通红,她知道,冬素看出来了。
冬素看出来她对甲十八有意,好羞人啊!她真的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想能常看到他一眼就好。
可有冬素的鼓励,大麦又觉得,也许,我可以有点非分之想……
大麦暗暗做了决定,从今天开始,她不光要看顾好食肆,还要帮沈父做康复训练。
另外,她要悄悄学识字。
她永远没办法变得跟官家小姐一样好,但她要变成更好的自己,这样她才有信心,大胆地向甲十八靠近。
要说这回门宴上有谁最出乎沈冬素意料之外,还数青牛。
这小子一直低头躲在角落,还是小满好心给他拿点心吃,介绍亲戚的时候,他也只是低声喊了句
“堂姐夫。”
跟以前那个嚣张的熊孩子,完全不同。
不过沈冬素发现,他虽躲在角落,可一直在关注自己,但凡自己落单,他就想靠近。
可很快就有人寻她说话,青牛又悄悄退到角落。
沈冬素拉沈爷爷去看,她特地为爷爷准备的礼物,顺道叫上了青牛。
笑问“青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冬素姐说?”
沈青牛有点怕沈爷爷,之前沈爷爷天天拿着鞭子抽沈大志,把沈青牛也给抽出心理阴影了。
小心地看了沈爷爷一眼,见他眉开眼笑,便大着胆子道“是我姐,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冬素笑问“什么话?”
青牛吭嗤半晌,手指快要扭成麻花,急的快哭了,一对小眼睛,挤成绿豆大小
“我,我忘了!我明明背下来了,呜呜呜……”
沈爷爷一巴掌抽他屁股“忘了就忘了,哭什么哭?赶紧跑快些,再去问你姐。”
沈冬素忙道“不用了,我去看看冬月姐。这一别,要好多年见不到面了。”
一听这话,沈爷爷又伤感起来,这一别,何止是冬月,全家人跟冬素都要好几年见不到了。
见沈冬素要出门,纪绣娘带两婢女和甲四瞬间跟上同行。
沈冬素也没说让他们别跟着,她现在演的是王妃,自然要守王妃的规矩。
再说,阵势大一点,让村民们看到,她即便做了王妃,也一样看重堂姐。
看谁还敢在沈冬月面前乱嚼舌根!
青牛率先跑去敲门“姐!冬素姐来了。”
门哐的一声打开,明显感觉到里面的人很惊讶。
沈冬月胖了一些,精神好很多,就像长冬终于过去,迎来了春天一样。
小木屋上面爬满了藤蔓,开的紫的、蓝的牵牛花,小木屋前被她清理出来一块平地。
搭了架子晒棉花和棉线,还开垦了一块小菜园,蔬菜长势喜人。
半人高的篱笆做的院墙,将小木屋围起来,沿篱笆种了许多忍冬、栀子。
刘管家为香水作坊收花,已经宣传的整个光州县的百姓都知道,要在空闲的土地种些花草。
凌府管家每个月都会收一些,当季的新鲜花草。
连久居小木屋的沈冬月都知道了,也种了不少花木。
沈冬素欣赏着小院,记得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沈冬月很懒,从来爱干田地活,连菜园的活都偷懒给原主干。
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大一场波折之后,她不光性格变了,人也变勤快了。
也是,知道父母不可靠,男人不可靠,唯有靠自己才能活的时候,自然会用尽全力,为自己而活的。
沈冬月在看到沈冬素的时候,眼眶立即就红了,可看到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那眼泪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她已经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落泪,以前她觉得泪水是武器,而现在,她知道泪水只是软弱的表现。
沈冬素上前,携她手进屋“青牛说,冬月姐有话要跟我说。”
沈冬月没有先跟她聊天,而是让青牛去拿几把椅子,给客人坐,又亲自去煮茶。
甲四和纪绣娘忙说,不用了,他们是伺候王妃的。
沈冬素歉意地道“冬月姐,我不能在你这久留,王爷还在等我。”
沈冬月轻轻点头道“你能亲自过来,已是全了咱们的姐妹情分。”
两人进屋,小木屋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不像冬天的窗户,永远是紧闭的,屋里显得很清冷。
现在窗户开着,外面的春日美景映入眼帘,窗前的那株蔷薇正开的艳。
屋里添了不少新物件,沈冬月轻声道“卖棉线的钱,完全够我一个人过活。”
“我听胡婆婆说,那纺棉机市面上没得卖。定是你专门为我寻的,多谢你了冬素。”
说话间她从床头取出一物,是排得整整齐齐一匣子绣花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