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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素还不太熟悉路,先到镇上问清路,又给莫修谨买两枝新笔,一刀麻纸。
莫家的家境也就比沈家强一点,但他父亲早逝,母亲身体又不好,是叔伯和祖父母全力供他读书。
平常衣食用度,都很节俭,能省则省。他除了读书还经常到镇上接抄书的活,赚钱买纸笔用。
等她赶到长青学院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原主对长青学院的记忆,是一片小竹林,她和冯文生说着悄悄话。
至于别的,则印象不多。她以为长青学院做为附近几个镇子,唯一的一所正规学院,应该挺大的。
没想像只是刻着书院名字的石碑大,整个学院统共就两进的院子,加起来也才十几个房间。
想来也是,连小镇唯一的小学,还是借药王庙的地盘,这学院能有个两进,也算了不起了!
这个时代,教育资源紧紧握在各大门阀、世家手里。普通百姓能读的学院,就是这么潦草。
富人宁愿把钱捐给寺庙,给佛象修金身,也不愿意捐给学院。
甚至会联手打压,毕竟科举就录取那么多人,少一个人读书,他们就多一份机会。
沈冬素爬了几十个石阶,终于爬到长青学院正门前,几个啃着黑面饼,穿着粗布麻衣的学生,边吃午饭边摇头晃脑地温书。
一看到她,其中一个方脸男子友善笑道“等着,我帮你叫人。”说完大步朝学院里去。
沈冬素一愣,难道这是莫小盼的朋友?
轻轻地放下背筐,坐到台阶上休息。气还没缓过来呢,就听一声尖锐女声
“沈冬素,果然是你!你真不要脸,文生哥都跟你退亲了,你还来学院缠着他!”
沈冬素无语回头,只见那方脸男方一脸紧张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冯文生,这沈姑娘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原来这方脸男不是认识莫修谨,而是认识冯文生,明显以前原主来寻冯文生,他帮忙叫过人。
这一看沈冬素,本能地以为她是来寻冯文生的。
冯文生皱着眉,一脸嫌弃地道“我们早就退亲了,现在我的未婚妻是冬月。”
方脸男大惊“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动静太大,引来一群书生围观。书生毕竟跟村妇不同,没有指指点点,只交头结耳地道
“这冯文生桃花真旺,跟这沈姑娘退了亲,立即又订了亲。”
“前未婚妻还找到学院,这是要享齐人之福吗?”
……
同窗的议论让冯文生觉得很有面子,瞧,虽然我家贫,但有两个女子为了争我爱我。
沈冬月见冯文生并没有要赶沈冬素走,顿时急了“文生哥,你快让她走!
沈冬素我告诉你,我跟文生哥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再敢来缠着他,虽然你是我堂妹,我也不会放过你!”
众学子大惊,竟然还是堂姐妹!好一个冯文生,辣手催了姐妹花啊!
沈冬素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两人,含笑道
“庄子秋水上记载,猫头鹰抱着腐鼠,视若珍宝。
担心路过的凤凰来抢它的腐鼠,仰头对凤凰大喊大叫。
我本不信的,今日看到你二人,才知古人所言极是。”
她说完,众学子皆是一愣之后,低头闷笑起来。
而冯文生脸色铁青,沈冬月则完全听不懂,怒道
“什么猫头鹰、凤凰的,我告诉你,你再敢来找文生哥,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真不要脸,没见过男人是不是?非缠着文生哥不放!”
沈冬素看着她笑的更开心了,学那猫头鹰之语“吓!”
沈冬月觉得她疯了,指着她对冯文生道“文生哥,你瞧她那蠢样子。”
可围观学子却觉得,这沈冬素不光不蠢,反而十分有趣。
并且,人家还知典故,借一典故,不吐半个脏字,却把这两人骂的实惨。
沈冬月是猫头鹰,那冯文生就是腐鼠啊!
反而是沈冬月,模样不及其妹,说话又粗鄙不堪。这冯文生是什么眼神,竟然跟妹妹退亲娶姐姐?
冯文生咬牙道“你自认是凤凰吗?”
沈冬素两手一摊“不敢不敢,我是天煞孤星。
但这天煞孤星也是星,非尔等尘埃可比的。”
若非围观的同窗太多,冯文生早就忍不住上前扇她了,这死丫头,嘴巴是真毒!
但他很快就抓到她话中的露洞,得意道“你说你不是来找我的,看你带的纸、笔吃食,不是来找我又是来找谁?”
莫修谨的声音传来“当然是来找我的!”
沈冬素笑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