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开始燃烧灵魂力量注入霜天剑锋,但他仍然感知不到皇帝的实力上限在哪里。
即便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交锋。
匆匆十几秒过后,白榆将蓄力到极致的剑招释放。
月落乌啼……霜满天!
这一剑挥出,便是千重剑气。
皑皑白霜,飘零如雪,大雪凝聚成无数霜刀冰剑,悬浮于半空之上,密密麻麻,数以千计,凌空盖顶,如同泰山崩塌。
千重剑气万重山,这一剑是霜天之理中铭刻的精髓,上一次白榆面对金鹏时没能用的出,是因为用了也无效。
而这一次他使用它时,毫无半点犹豫和忌讳,倾力一剑。
这完完全全是将一整座剑气凝聚而成的冰霜剑山砸向了敌人。
即便每一片雪花都轻如鸿毛,数千数万累积起来的一座大山也足够活活将人压死!
原本在霜天的记忆中,剑仙就该是如此,一声‘剑来’可借剑万千……可惜这里没有借剑的场地,只好以霜雪代宝剑,倒也不差,只要有剑意和剑气,便是白雪一片也足以割喉杀人。
罗马皇帝直面这惊人的威势,猛地抓住背后,从虚无处抽出一把兵器,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大剑,大剑的造型格外奇怪,由陨石覆盖其上,层层交织的黑红火焰从剑格位置的怪异兽口中喷出,瞬息间注满了剑身。
圣域当中,他挥出无比威严的一记重剑,大巧不工,却无限庄严。
这一剑并不精妙,而是工整到了极致,附着其上的弑神权能也在挥剑同时化作四首猛兽迎上冰冷刺骨的万千霜剑。
如果说白榆的霜满天一剑诠释着剑峰倒坠大雪崩山,那么皇帝这一记反击便是北欧神话中火焰巨人挥舞着燃烧的魔剑,将足以弑神的威能倾注剑锋,一剑平推,撼动一界。
两者交锋,天地间被过于明亮的光芒照亮,圣域宫殿的空间迎来了一次扭曲和扩展,宫殿两侧的玻璃窗纷纷破碎,过于刺目的光芒难以分清楚颜色,已经变成纯粹的黑与白,线条朴素。
一招过后,一人后退,击穿了冰墙,在布满玻璃碎片的地面上滑行后退。
是白榆。
他退后到了自己划出一条线的距离后方,按着发闷的胸口,忍住喉咙里的瘙痒感。
境界之差,一把好武器或许足以弥补进攻的不足,但数值上的差别仍然悬殊巨大。
能活下来就已经足以自傲。
白榆低沉道:“还没好?”
龙母睁开眼睛,她的双手陷入了空间深处,正在竭尽全力的试图将紧闭的圣域撕开一道缺口。
如果把圣域比作一个家,常人都会选择开门,但如果打不开门,就只能硬生生的砸墙了。
龙母的做法就是砸墙,可一分半钟过去,她不过是在圣域上撕开了一条足够通过一根手指的裂缝。
白榆嘴角抽了抽,哪怕提前知道对方在吹牛,但没想到她硬生生把需要半小时的工程压缩了三十倍……哪个工程方敢这么干啊?
“这能过去?”
“我能。”
龙母露出恶意的笑,紧接着撞向圣域的缺口,身形瞬间压缩,化作玻璃球弹球大小,穿过这道裂缝,逃出了圣域。
……淦。
虽说他本来就不对龙母的龙品抱有希望,但被这么骗了还是要感叹一下该死的坏女龙真就一个字都不能信。
此时星兽开口道:“你的帮手已经没了,没能帮伱了。”
“现在认输,即便是被我等同化,但至少你还可以保留十年的自我意志。”
“一开始就没对这头母龙抱有什么期待。”白榆神色冷静依旧:“我只是希望她至少撕开一道裂缝,弱化你的圣域,尽可能削弱主场优势,而她也的确办到了这一点……也多亏了她这么做,至少我确定没什么退路,必须全力以赴了。”
星兽不清楚这是不是死鸭子嘴硬,但还是摆出了谨慎的姿态。
一个四阶的超凡者,早该搞定了,结果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看上去仍旧游刃有余,仿佛始终保留着随时脱身的自由。
这种不确定性才是最令人感到头疼和忌惮的根本。
大夏人横剑于前,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握着剑锋。
这动作实在平平无奇,也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并不是任何一个剑术姿势,亦不属于任何剑招的范畴。
之所以用复制卡复制了‘霜天’,而不是‘墨舞山河’。
有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之前已经说过;而第二个理由,是因为它是一把剑。
剑,正是白榆用以破局的关键。
白榆一袭白衣,平举霜天之剑,身形和宝剑都是纤尘不染。
“呋——”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庄重的好似要对天宣誓,对神献上祭品的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