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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相机太小了,有些事装不下的。”“我的相机内存很大的,存超多照片都不是问题,您总是一个角度,我拿着它怎么照相都行。”良修说着,福伯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能给来来往往的人照一张满意的照片,用什么工具根本不重要。
福伯没有再说什么,他取了一块布擦拭着相机,这相机早已超出了本身,更像是福伯精神的依托。良修看着心里仿佛能理解福伯,就像他的相机也曾经是他的‘命’。
良修不知道来这里多久了,虽然渐渐地熟练了照相馆的工作,但是照相馆的工作过于枯燥,除了登记就是登记,无聊的他盯上了福伯的老式手动照相机,许久没照相心里难耐,那股子想要照相的冲动,加上对这部相机的好奇,良修一步一步朝着福伯的照相机走去。
“喔”良修仔细地看着,不禁感叹,虽然这是一部有年代感的机器,但却被福伯保养得很好,趁着福伯不在,他的手一点点地向相机伸着,正当他触摸到时,突然头脑中涌现出一段记忆是关于这个相机的记忆…
民国初期,小男孩独自一人站在照相馆门口,他正了正衣襟喊到“叔叔阿姨,来照相吧,我爸爸可会照相了…”,招呼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正要转身回去,迎面走来一家五口,小男孩热情上前,“叔叔阿姨,来照相吧,这家的师傅照相的手艺可好了。”
小男孩把他们迎了进来,他们是来照全家福的,男主人和照相黄师傅谈着,看样子是老顾客,一家人整整齐齐站好。黄师傅快门一按,一家人的笑容定格。小男孩开心地站在一边,没有什么比听到快门声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黄师傅告诉客人照片需要等几天才能取,“欢迎下次再来”小男孩将客人送了出去,客人送走后,他抱起小男孩。
“阿福,这么久终于迎来顾客了,多亏了你。”“阿福觉得爹爹厉害,不应该没有人光顾,等着我喝点水接着吆喝去。”
阿福干劲十足,黄师傅很是欣慰,因为受到洋人文化的影响,许多新奇事物传了进来,这种传统的照相方式已经渐渐地被取代,当然还是有老顾客过来拍,这种情况下,黄师傅和阿福的生活变得拮据。
晚上黄师傅把阿福叫来,传授他洗照片的方法“爹爹,这个你很久之前就教过我了,还有照相机的用法我也已经很熟练了。”阿福有些不耐烦。
“爹爹教过你,可你从来没尝试过啊,光说不做,光学不练,都是假把式,将来爹爹的照相馆就是阿福的,你要把这门手艺传下去。”阿福似懂非懂,懵懵地点点头。
白驹过隙,这几十年间,阿福从孩子成长到中年,他早已成为附近著名的摄影师,他的照片记录着人们安逸平淡、自给自足的生活,见证了时代的变化。
可是战争打破了人们平静的生活,他们远走家乡躲避战争,可阿福却守着照相馆不愿意离开。
有一天侵略者闯入他的照相馆,想邀请他拍一组照片,阿福不同意,面对侵略者这份骨气他还是有的,眼见他不同意,侵略者开始动手砸照相馆,看到自己的心血被破坏,阿福妥协了,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拍照,照好了就没事了。
当他拿着照相机过来时,看到的却是侵略者屠杀百姓的时刻,而阿福则被要求把这荒谬的一幕照下来,阿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没办法反抗,他只能记录下来这黑暗的一刻。
这血淋淋的一幕深深刻在了阿福心里,他看着底片心里说不出来的心酸。到了取照片那天,侵略者临走前把照相馆砸得稀碎,阿福的心也跟着碎了,他收好相机的碎片,心如死灰,不愿在苟活,跳进了河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良修睁开眼睛,没想到这部相机的故事这么曲折“阿福,会是福伯吗?”他疑惑着。
“那个什么修,你敢碰老身的相机!”福伯一声吼,良修吓了一跳,他一个不小心把相机推倒在地,这下完了,福伯彻底被激怒了,他扔下拐杖,艰难地挪动到相机附近。
“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是我的命,你怎么可以毁掉它呢?”福伯含着泪,良修缓过神,二话没说就将福伯和相机扶了起来。
“我没有毁坏它,只是看看,真的就是看看…我…”任他说什么福伯都没有理。
福伯仔细检查相机“镜头…镜头怎么碎了!”听到这话良修慌了,他上前查看,福伯直接推开了他“你…你就是想逼死我…那个什么修,你给我滚!”这一刻福伯理智全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福伯镜头是可以换的,我去找楚华!”良修后悔为什么手欠要去摸,作为摄影师他知道相机有多重要,现在他只想尽力去弥补。
他拨通楚华的电话,把事情一五一